谭皖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满脑子都是那句去父留子。
她嘴唇嗫喏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好恶毒的心思。”
孟苛并不否认,“抱歉,我的录制马上要开始了,请问我可以叫我的化妆师进来给我补妆了吗?”
谭皖晴下意识点头。
她注视坐在化妆镜前的孟苛,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坏女人确实都是非常有魅力的。她很理智,很清醒,也很有礼貌,言行举止都让人觉得温柔,她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攻击性。
这和她想象中的情敌完全不同。
谭皖晴心乱如麻地走了。
孟苛拿起手机才发现贺如璟几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谭皖晴有没有为难你?”
“我马上过来。”
“不用,她已经离开了。”孟苛回,“她没对我做什么。”
在孟苛地再三强调下,贺如璟终于放弃了打算过来找她的念头,“下次我多给你安排几个保镖。”
以后没有自己的允许,谁都不准轻易靠近她。
“好啊。”孟苛笑着打字,“用不了几天,我和她应该就不会再是她认知中的情敌关系了。”
贺如璟原本不懂,但一个月时间不到,她就明白孟苛的意思了。
就在谭皖晴和怀城订婚的前一个晚上,谭家突然单方面宣布解除和怀家的联姻,惊得豪门太太们到处打听原因,急得像瓜田里到处乱窜的猹。
但谭家对原因避而不谈。
谭皖晴并不想受孟苛的影响,但那天她回家后,脑海里却总是止不住地浮现孟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以前她不是不明白那些大道理,相反,她清楚得很。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那个让十八岁的自己怦然心动的男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全然不复当年的魅力。她只是不愿意看清现实,不愿意思考怀城的这些行为早就表明了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忽视自己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地伤害自己。
孟苛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她多年来的臭烂伪装划破,将真相赤裸的摆在自己面前。
她并不蠢,相反她是一位非常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怀家已经落魄,怀城往后只能依靠自己,未来的婆家为自己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甚至还会和自己抢孩子。一番权衡利弊以后,谭皖晴果断选择了终止这场错误的婚姻。
想透彻以后,谭皖晴惊讶于孟苛的清醒和自知。
也是,若非如此,贺如璟那么优秀的女人也不会对她另眼相待了。
她情不自禁对孟苛升起几分好奇。
拿起手机点开孟苛的微博,谭皖晴几乎要将她的微博动态翻完。她发觉这个叫苏意的女人越了解越是神秘,她好像总是有自己的秘密,旁人永远都猜不透她,解不完她身上的谜团。
放下手机,谭皖晴思考了几分钟后,安排秘书买了束花。
对方确确实实帮助了她,她理所应当该有点表示。想到孟苛在微博里说喜欢粉丝叫她阿苛,虽然自己并不是她的粉丝,但既然她喜欢别人这么叫她,那她也随大流吧。
孟苛收到谭皖晴的花时十分意外。
和谭皖晴的秘书说了声谢谢后,她顺势把花带上了车。下车时,助理瞅着这花挺贵挺好看,就顺势把花给孟苛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