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荷一瞬间僵在那里,定定的看了那肚兜半天,脸色越看越红:“这……怎么能……可是……”
将肚兜裁得这样小,都是勾栏里的风月女的一些小心思,白幼荷自幼久居宅门之中,自然也不知道这些,如今见了,只觉得下作至极,叫人不堪入目。
她皱着眉,小声道:“实在荒唐,侯爷还不赶快扔了,免得旁人见了徒生口舌是非。”
韩擎挑挑眉:“这也算是荒唐,那昨日夜里夫人……”
他凑近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白幼荷眼神一颤,要捂他的嘴,结果指尖被送到唇边亲了亲,竟直接含进了他口中。
到底是被压在房里折腾了半夜,都快子时,韩擎叫人送了夜宵到卧室里给她吃,白幼荷却吃不下去。
她知道她如今是侯府夫人,此后这辈子都是韩家的媳妇,韩家也待她不薄。
可总角之交,青梅竹马,生生离散,叫她怎么不痛?怎么能说忘了就忘了?
如今虽在旁人身侧,却不能不想着从前。
韩擎看她神色沉沉,倒是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声音沉了沉道:“你倒是长情。”
白幼荷眼神一颤,抿唇没有说话。
韩擎垂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给自已端详,慢条斯理道:“不管你心里是谁,如今人也是我的。要怪便怪方雁迟自已没本事,护不住你,更护不住白家。”
他声音磁性又带点沙哑,把最凉薄直白的话就这么摊在桌面上,明知道白幼荷最听不得,越要说得干脆。
白幼荷原本染上点悲伤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是啊,
方雁迟多年科举不中,他又有什么能力在危难时拉一把白家?他如今只躲得远远的,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
韩擎挑眉看她一眼:“别光难受,吃饭,心死无所谓,身体得养好啊。”
白幼荷:……
韩擎给她的感觉总是如此,一会儿对她似是很好,一会儿又骤然冷淡,一会儿要将她推开,一会儿又要死死捏在手里。
她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慢慢地开始咀嚼。
白幼荷就这么在侯府里又住了几日,很快便到了七天回门的日子。
她已经期盼了这一日多时,她自幼长到十八岁,这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何况母亲刚刚过世不久,她难免十分想家。
一大早便起来开始收拾打点,准备回门的衣裳和赏给小辈的礼品。
韩擎一早上出去便瞧见她起来开始梳妆,回来竟看着她还在忙活。
不由得冷哼一声,靠在房门边看着。
白幼荷看了一眼韩擎,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