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穆向远也去翻安鹤一的评论,大家都是讲工作,想必他家属的评论也是一样的吧。
然而,安鹤一视频下面的评论,一水的都是“安大夫,怎么挂你的号”“安大夫,能帮忙看下核磁片子吗”“安大夫,我爷爷的帕金森还有办法治吗”……
安鹤一推了把傻眼的穆向远,“穆机长该如何应对?”
“不是,哎,你这怎么…”穆向远难得词穷,“我这怎么…”
安鹤一靠在穆向远胳膊旁,修长的手指点着手机:“穆机长真受欢迎啊。”
穆向远瞅了瞅安鹤一,回过头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按着。几秒后,他清了清嗓子,颇有阵势地说道:“这个排行榜你看过没?”
“什么?”安鹤一想凑过去看,又被穆向远勾着脖子拉远。
“网上说,医生,括弧外科医生,括弧完,是出轨率最高的职业。”穆向远说完,晃了晃手机,“安大夫,您该如何应对?”
这排行榜,安鹤一是没看过,但这样的传闻,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听说了。
他们医院也有这样的事,但他觉得是人品的问题,不应该和职业挂钩。
“那个…”安鹤一飞快地瞟了眼穆向远的手机屏幕,然后来了气势,“你要不看看第二名是啥?”
“飞行员!括弧,民航飞行员!”安鹤一用力拍了下穆向远的胳膊。
穆向远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扔了,揉着胳膊,皱起他的剑眉,嘟囔着:“七年了,冷淡了,开始挑刺了,不是当初的小可爱咯。”
再回过神,穆向远瞧见安鹤一抱着抱枕,手指抵在下巴上,陷入了深思。
“哎,当真了?”穆向远推推安鹤一。
安鹤一看他一眼,推开他的手:“你让我静一静。”
冷静的声线让穆向远噤了声,他也意识到,一直被自己有意无意回避的问题,正在岁月里无声显形。
聚少离多的日子,许多问题被隐藏起来,也有一些矛盾被放大。
安鹤一从上次的手术失败里得到了一个教训。一次失败,是由无数个小问题累积而来的。
手术是这样,感情也会吧。
玩笑是玩笑,可一样能点醒他。
突然之间,安鹤一有些沮丧,他垂下头,不倒翁似地晃悠了下,把脑袋压
在了穆向远的肩头。
“向远,我们会好好的吧?”安鹤一问道。
七年多了,穆向远是第一次听安鹤一这么问。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鹤一,我很爱你。”穆向远转过身搂紧安鹤一。
谁知,这个玩笑的后劲还挺大。穆向远年初二下午开去机场的路上,还在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