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辛曼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要配置一根后勤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眼见辛曼怎么都不肯说实话,阮明栖倒也不着急,自顾自的说着。
“在郑国涛的抛尸的车里,我们找到了吴方成的身份证。”
阮明栖说:“能从吴方成案发现场拿走他身份证,只有可能是曾经出现在他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的凶手。”
“吴方成因车祸被火烧死时,人还活着。”阮明栖说,“吴方成的助理唐凤仪被捕后,承认是她在设计在吴方成失去行动能力后,设计了车祸,让他被大火烧死。”
“并且我们在唐凤仪家中,搜到了一部手机,根据她的供述,这部手机一直都是吴方成所使用的备用号码,他长期使用这个号码对唐凤仪进行言语骚扰。”
说着,阮明栖故意停顿了一下。
“但在这部手机上,我们只找到了两种指纹,指纹的主人分别是你和唐凤仪。”
阮明栖眼神紧盯辛曼:“吴方成是手机的主人,为什么在手机上没有他的指纹,反倒只有你和唐凤仪的指纹?”
辛曼眼中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丈夫的手机我拿过,留下指纹很正常。”
说话间,辛曼根本不敢和阮明栖对视。
阮明栖挑了挑眉:“那你们夫妻俩还挺讲究的,唐凤仪说她是在案发现场拿走的手机,吴方成都使用了这么多天,愣是没在手机上留下自己的指纹,反倒是你的指纹还留在上面。”
“那个手机到底是吴方成使用的,还是你在使用的?”阮明栖沉声问道。
在阮明栖问出这个问题后,辛曼心跳如擂鼓,越跳越快,仿佛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般。
辛曼脸色明显发青:“是吴方成在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指纹会在上面。”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辛曼这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证据都快甩脸上了,依旧嘴硬。
“吴方成有生殖功能障碍,我们根据那部手机上的通讯号码做了排查,找到了给他治疗病症的老中医。”阮明栖说。
“老中医说,吴方成只有前几次治病是本人和他联系,几个疗程的药吃下去没效果后,他就已经不信了,是他的太太一直和自己保持联系。”
阮明栖微眯眼眸,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一直紧绷着情绪的辛曼彻底绷不住了。
从一开始压低声音的抽泣,继而变成了失声痛哭。
哭泣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审讯室里,原本板着一张脸的姚盼盼的表情有些松动。
审讯室里的几人就什么也没说,等待着辛曼发泄完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了下来。
辛曼一双眼睛通红,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沾黏在脸颊上,像个快要碎了的娃娃。
“吴方成临时从高速改道去了国道,是唐凤仪借我的名义让他更改的路途。”
听到这样的答案,江序洲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吴方成中途改道本就令人费解,若是唐凤仪电话中借了辛曼的名义,就合理多了。
阮明栖:“当天晚上你和唐凤仪的计划是什么?”
“不是我们的计划,是她的计划。”辛曼听到阮明栖的说辞,立马反驳。
“我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她想要动手。”
阮明栖皱起眉头,询问道:“你明知她要杀吴方成,为什么没有给他提醒?”
从吴方成因为唐凤仪给的信息,就能知道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证明辛曼在明知道他可能会死的情况下,没有给他任何的提示信息。
“我为什么要给他提醒?”辛曼反问,“他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在我孕期出轨,甚至挪用公款给郑国涛,我为什么要救他?”
根据辛曼的供述,她一早就知道吴方成挪用了公司公款,并且把钱给了郑国涛,在前一次的走访中她说了谎,故意装做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但她并不清楚这笔钱就究竟是用来做什么,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摊牌时,发现了吴方成和金生福的“秘密”。
“他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可是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直觉。”
尽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再提起初次发现吴方成出轨行为,依旧十分难过。
出轨加上转移公款,出现在辛曼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吴方成想要离婚,借着郑国涛的手转移婚内财产。
“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跟踪吴方成,想要收集吴方成婚内不忠的证据,想着在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可以占据主导地位。”
辛曼说:“我找的私家侦探在跟踪吴方成的时候,他发现唐凤仪也在跟踪他,知道这件事后,我就让私家侦探帮我调查她这么做的目的。”
说到这,阮明栖问道:“你是在这个时候知道她是为了给孙静媛报仇才留下的?”
辛曼点头:“是。”
“所以你跟她联手,借着她的手帮你除掉吴方成,只要他死了,还能免去你们离婚分财产的麻烦?”
辛曼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头,反应怪异。
“我没有和她联手,她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用匿名的形式给她信息。”辛曼解释,“杀人犯法,吴方成死了对我是有好处,但风险太大,我不想冒险。”
与其说是联手,倒不如说辛曼是在监视唐凤仪的行动。
她对唐凤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会在她险些暴露的时候帮她打掩护。
例如她在外地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唐凤仪提出要有人协助,辛曼才找人帮她伪造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