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加愤怒。
又是“嘀——”一声响。
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也借此机会猛地上手抓紧谢礼胳膊,朝他吼道:“你干什么!别点了!这真要是什么可怕的程序!那我们大家都要死!”
谢礼眼神微微一沉。
青年被他眼神吓到,浑身一激灵,忙不迭将手收回。
圆脸长发女孩察觉气氛不对,主动朝青年说:“选什么都是个人自由嘛。对了,看你这样子也是学生?”
青年马上顺着这台阶下了,他“嗯”了一声,“z大,大三。”
“好巧,我们也是z大的!我叫陆瑶。”她拉过旁边那短发女孩,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叫程澄。”
程澄敷衍地笑了一下后,眼神并不看青年,反而往床上的人瞟来。
这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可眼神清澈,气质出众,从举止间就能判断这人一定是一枚帅哥。
可好看不能当饭吃。
真正让程澄注意的,是这人的态度。
他太冷静了。
点屏幕的人不止这一个。
可有人漫不经心似乎在随便乱点。
有人不将这当一回事毫不在意。
有人惨白着脸色,似乎每点一下都在做什么生死攸关的选题。
还有人眼泪掉在了屏幕上,咬着手指迟迟不敢去碰那屏幕。
……
唯有病床上这个人,他太闲适了,闲适得让人觉得他只是在随手翻阅什么东西,而不是面临百死一生的困局。
她打量着这人。
清瘦。
这是她唯一的感受。
纤细的手骨节苍白,尺骨凸出,白皙的右手背淤青大片,上面还有好几个针孔,左手背上有留置针,这是个久病在床的人。
是已经习惯了面对生死,才会这么冷静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他的冷静实在太有迷惑性,至少此刻,程澄就很想听一听对方的想法。
于是她没再附和青年,挣开被陆瑶牵着的手,朝谢礼过来,问:“你不相信刘威的判断,为什么?”
刘威就是抱篮球青年的名字,对方已经和她们自我介绍过了。
谢礼看了她左手腕一眼。
手腕上系着一根编织红绳,红绳已经磨损变色,是戴了很多年的旧物,此刻这位女生的右手正捏着这红绳揉搓,似乎在借助红绳疏解心中的慌乱、恐惧和紧张。
“没有哪个游戏是冲着一开始就团灭所有人开发的。即便有,也不可能是这个。”谢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