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秋高气爽,不时会小风。
只是明明已经入了秋,太阳却还是很大,高高地挂在天上,晒得钟影安头昏眼花的。
对,晒得。
总不可能是被徐时瓒的问题震的。
他这么想,又不可置信地复述了一遍:“你说什么?”
徐时瓒开始后悔来找他问话了。这个人看起来委实不太聪明,除此之外,耳朵也不大好的样子。
但没办法,好像也没别的人选了。
于是他压下那点不耐烦,用剩下的少得可怜的耐心重新复述了一遍问题:“如何才能结为道侣。”
钟影安这会确定了,不是太阳的缘故。
冤枉太阳了。
“自然是讨姑娘家欢心,水到渠成顺理成章……”钟影安想,难道这还需要教么,十分疑惑:“你找谁……”
他话说了半茬,想到徐时瓒冷心冷肺,不近人情的模样,也只有对辛晚会露出另一副模样,以及,他在秘境里看到……
钟影安把自己胡乱飘散的思绪拉住,心说怎么可能呢,对自己的行为好笑了一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辛晚。”
徐时瓒奇怪地看了他一样:“辛晚怎么了?”
钟影安尴尬笑了下,正要说话又听他继续。
“对啊,就是阿姐。”
他忽然笑不出来了。
钟影安挤了个笑,比哭还难看,他嘴都要合不住,“你”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徐时瓒在心里又加了个:说话结巴。
说话结巴的钟影安终于缓过劲来,他捂脸:“姐弟之间如何可以结为道侣的……”
“没有先例就不行么。”徐时瓒不明白他们一个两个的想法,觉得钟影安实在不是个聪明人,和他也说不了什么,兴致缺缺地起身,打算走人。
“不是,”钟影安在某些地方和辛晚还是很相似的——过分的好奇心和同理心。
他喊住人,想到辛晚说过他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以为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两人关系更牢固,却还是十分不大明白:“你问这个做什么,辛晚对你很好的,不至于抛下你。”
徐时瓒和他定定对视一下,他不能够完全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模糊开口:“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钟影安挠头,阳光洒下来,徐时瓒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甜食。
他尝了一口,面露嫌弃。
但只是一瞬,接下来很快就喊小二打包了一份。
大抵是阳光太明朗了,直冲脑子,钟影安忽然灵光一闪,他怔怔的:“你不是喜欢……”
后面的几个字微不可闻。
徐时瓒好像总算来了点兴趣,从漫不经心的状态中脱离,他抬起眼睑,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茫然:“什么?”
颉庞被禁言了,饴糖也被嘱咐不说出真相。
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但辛晚的眼皮还是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她伸出手,将眼皮按住,另一只手推着桌上的梅子,开始走神。
药草已经给既袆送去了,只是制药过程不久,看来还得在故安城待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