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以往数次的求和没有任何不同。
辛晚这才觉得那些灌进来的风有多么多。
它们鼓起来,涨得整颗心酸胀起来。
她将徐时瓒的手指一根根拨开:“你没有错,你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徐时瓒看着她的动作,伸出手茫然地还想拽着人,被辛晚避开。
他于是望进辛晚的眼。
那股冷风好像顺着血管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却压不住她滚烫的、炙热的情绪。辛晚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难过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点。
“我在你眼里,不就是这样么?”她很轻地开口:“所以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你已经能看到了,你嘴上师姐师姐叫的好好的,实际上有把我当成你师姐么?
我或许只是你利用的一颗棋子?或者是你闲暇之余的一个新鲜?反正你最爱看热闹了,不是么?唬着人团团转的时候,你只是觉得‘啊,好有意思啊’,不是么?”
徐时瓒第一次听她语气这么轻的说话,仿佛说的只是对她而言的一件小事。
但是他就是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碰了几下唇,想说不是的。可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是无可辩解的事实。
辛晚想过徐时瓒或许会恼羞成怒地辩解——如果她对他尚且还有利用价值的话。
或许会似笑非笑地冷嘲她一番。
无论哪样。
总好过这样。
他一句也没有说。
仿佛已经盖棺定论地告诉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这样的,徐时瓒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和她多费口舌。
“没关系。”她继续开口,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告诫他人:“没关系的,本来这就是一笔亏本买卖,我被你下了咒,就算再怎么讨厌你,不也得面上阿谀奉承,装作一副与你关系不错的模样么?”
徐时瓒好像忽然被刺痛,他眨了下眼,再垂下眼睑时,那双漂亮的眸子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她。
好像有毒蛇从身后一寸寸攀爬上来,冰冷的信子吐息着,让辛晚出了一身粘腻的冷汗,连体温也跟着降下来。
辛晚艰难地吞咽了下,吵架最忌对方什么也不说,她对他的沉默寡言有些不耐:“还有什么事么?没什么我就先走了,只是倘若你还有半点良心,就给我把咒解了。”
徐时瓒前面的沉静好像忽然找到了破口子,他扬起了手,好像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辛晚和自己还是有一道恶毒的咒相连着的。
他于是终于从烦躁的、焦灼的情绪里稍稍脱身。
“师姐。”
辛晚内侧的血管忽然狠狠跳了几下,脉搏微颤,让她心惊。
果然,下一秒,痛意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身体。
“你走不了啊。”他这样说,伸出手来轻轻牵住了她的。
痛觉其实不大,只是毫不停歇,连片刻停顿也没有,叫人喘息不上来。
“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辛晚很沉重地呼吸着,语气学着他的同样恶毒:“你可以对我用任何阴招,你以为痛了我就会和你低头么?”
徐时瓒的手指猛颤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