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嫌弃酒水不够烈,甚至取出了秘造的‘酒药’下在了酒壶中,让酒水的醇香度和浓烈度都提升了百倍不止。如此,普通的陈年老酒,也就变成了足以对天仙级强者都有着强烈作用的特殊酒水。
如此浪荡了两个多时辰,从下午喝到黄昏,胡亥和赵高都醉了。
酩酊大醉,醉得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喷酒气。
刑天鲤着人将两人送回了房间,施展巫法,抹去了在场的众多女乐和艺伎今天的记忆。
南山满月的官邸,后院僻静的书斋中,刑天鲤静静的把玩着‘秦幡’。
‘赔偿’,呵,怎可能是赔偿?
刑天通明的战死,无论如何,都是东云的罪,什么‘赔偿’,都是不可能抵消这份仇怨的。
但是如果说是‘聘金’嘛,刑天鲤可以接受。
斩杀徐福和邪马台?
本来大家无冤无仇的,但是现在大家有仇了。
手指轻点悬浮在面前的‘秦幡’,刑天鲤皱起了眉头。这面‘秦幡’,炼制的水平极高,内里的符纹阵法,重重叠叠,辉煌大气,宛如堂堂军阵,厚重森严到了极致。数以百万计的甲士凶鬼于中列阵,其凶煞之处让刑天鲤看得是胆战心惊。
只是,毕竟是末法时代。
胡亥和赵高都只能在祖地中苟延残喘,勉强维持着自身修为不至于坠落。
这面‘秦幡’嘛,自然也就失去了太初之炁的将养,六百年以降,‘秦幡’勉强还维持着‘天仙器’的品阶没有掉落,但是内部的百万甲士凶鬼,其气息已经流散大半。
按照‘秦幡’内若有若无的信息反馈,巅峰之时,这‘秦幡’内有天仙级的鬼将三百六十尊,地仙级的鬼校八千一百余,散仙级的鬼尉过十万,其他的甲士凶鬼也都是修为有成,距离散仙只有一线之差的强横存在。
秦幡一振,百万甲士凶鬼齐出,又有传国印玺庇护、镇压,寻常降魔天雷、太阳真火之类降妖除魔的手段,对于这些甲士凶鬼,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克制力量。
加之他们生前都是大秦征讨天下的精锐将士,天生的能聚集军阵。
一旦百万甲士凶鬼结阵,就算是大罗金仙一不小心,都会摔一跤。
但是如今嘛,整个秦幡内,实力最强的一尊鬼将,也只勉强维持着千年散仙的实力,其他的鬼将、鬼校、鬼尉,还有下面的百万甲士凶鬼,实力早就衰败到了极致,大抵就是寻常炼气士的实力。
“无妨,这秦幡的根基还在,百万甲士凶鬼的底蕴未失。”
“无非是补充太初之炁,就能让你们恢复昔日巅峰威势。”
“只不过呢,总觉得,这幡神通玄妙有点不够尽善尽美。”
刑天鲤低声的念叨着,神魂之力扫过自身,五脏之中,手心、脚心之内,九座被青铜神光环绕的小鼎熠熠生辉,森森神芒照耀全身,无穷无尽的神韵、玄妙不断从小鼎中流淌出来,一丝丝、一缕缕,绵绵不绝的烙印在肉身上。
“您老以为?”
灵台紫府中,刑天鲤的神魂突然抬起头来,嬉皮笑脸的看着高悬头顶的那柄残破不堪的青铜古剑。他知道,这柄古剑的玄妙,不仅于此。
他身上的紫绶道衣,还有这通天妙竹,就是因为这青铜古剑散溢出的玄妙,他才会从四岁多点的时候,就开始在后院培植这么一根竹笋,最终‘种出’了这两件宝贝。
甚至是,‘紫绶道衣’和‘通天妙竹’这两个名字,‘紫绶’和‘妙竹’,都是有来由的,都是源自青铜古剑传递的玄妙中,携带的某些信息而来。
随着刑天鲤的问话声,青铜古剑从剑尖开始,一缕极细的流光闪烁。
‘嗡’的一声震鸣。
灵台紫府附近,无垠混沌突然暴动,数千条粗壮的黑色触手凭空凝生,快若闪电般朝着刑天鲤的灵台紫府攻了过来。
青铜古剑微光闪烁,一道道剑芒狠狠洒落,将一根根黑色触手不断斩落。无形神炎在灵台紫府旁急燃烧,这些被劈断的黑色触手,凭空被刑天鲤体内九口小鼎吞了下去。
刑天鲤对此熟视无睹。
十年前,他得到‘紫绶道衣’和‘通天妙竹’培育之法的时候,这无垠混沌也是这般躁动过一次——似乎,有某种力量,在禁绝这青铜古剑‘召唤’某些物件,重返这一方天地。
对此,刑天鲤心中隐有猜测,却从不敢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