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寒。
……是安知寒。
“有什么问题吗?”
安知寒冷漠自持的视线落在陌生的青年身上,对方僵硬的保持着弯腰的样子,看他的目光藏着恐惧和震惊。
白皙清秀的脸血色全无,嘴唇还在颤抖。
疑惑让高高在上的安先生短暂对这个普通人垂下目光。
“你认识我。”
他说的肯定句。
男人捡起钢笔,审视着青年。
“……不,不认识。”
颜沫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全是系统的尖叫,他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宅院,大他十岁年长的男人坐在的老宅中,知识、眼界、年龄、家世——是他们注定无法聊到一起,颜沫无法站在安知寒身侧的代沟。
两人之间宛如隔着重重礼节阶级的枷锁。颜沫仰望着,仰望着。想尽了他那个年纪可以想象到的方式追在对方身后,用尽了他能用尽的心。
最后,全部评为谄媚的把戏。
“颜沫,你不会为自己的心思羞耻吗?”
安知寒说。
颜沫蠕动着舌头,灵魂仿佛脱离身体,飘在空中看着自己慢慢直起身,对眼前的男人苍白又体面地笑了笑,说:
“我从没见过您,先生。”
“……”
“……”
要是一开始就没见过就好了……从没遇到过安知寒就好了……
颜沫用力攥紧了胸口的衣服。
咬牙平稳颤抖的、快哽咽的呼吸。
。
西装革履的男人垂眸捏着那支钢笔捻了捻。
王特助压低声音,“有什么不对吗,安先生。”
安知寒看了那支钢笔一会儿,说:“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对你露出害怕的表情明明认识你,却要说不认识。”
王特助想了想:“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