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娥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在她目睹闺女惨状那一刻,她被吓坏了。
手扶着门槛,差点跌倒。
她那昨天才刚刚嫁出去的姑娘啊,她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怎么才嫁出去一天就变成如此模样?
满脸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
披头散发,全身是水,还一身泥泞,她到底遭遇了啥呀?!
田月娥顿觉一阵撕心裂肺,她颤抖着抱起闺女泪水哗哗流淌。
一家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夏红旗不觉鼻子一酸,为那魂归西天的原身。
“闺女呀?我可怜的闺女,你到底遭遇了啥?”田月娥被突来的心疼,疼得浑身颤抖。
闺女虽然是活着回来了,但为啥心头疼得如此彻底。
“是林承嗣打的吗?”夏红军抹了一下眼角,攥紧了拳,他声音沙哑低沉,“他为什么打你?告诉哥!”
“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月娥哭天抢地的声音突然拔高,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傻嫂子翠花被这悲怆的哭声吓得不轻,也跟着落了泪。
小铁蛋一见娘哭,也哇哇哭的更欢了,一时间夏家乱做一团。
夏红旗心里一声低叹,幽幽眸子望向深邃夜空。
“你也行了,你看,你走了,还有那么多家人为你落泪,不像我……”
她心里自言自语一声,猛地闭上了眼眸。
突来的伤感,让她本能抬袖,挡住眸底情绪。
在她抬袖遮住掩面时,恰好露出唇角“伤痕”。
看着那唇角血迹,一家人心都碎了。
就在田月娥颤巍巍伸手,想摸一下闺女唇角伤痕时,夏红旗猛地反应过来,惊的她脑袋一闪。
“疼……”
“别碰!”
“嘶……”
夏红旗哪敢让碰?她唇角看着如血丝的伤痕,以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是她精心化妆化上去的。
她怕漏馅。
田月娥手赶紧缩回去。
夏红旗一开口,家人的心,稍稍松了一下。
夏建军把她扶了起来,“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行了,竟然还活着,先回家洗洗,再告诉哥咋回事。”
到底是最疼爱她的二哥,说着话,直接把她连拉带拽带回了屋。
一家人这时候,终于冷静了下来。
老两口没有立刻回屋,老夏头看向田月娥,“我觉得,八成这事和林承嗣有关。”
老夏头心有埋怨,“当初这门亲事我就不同意,你偏为了那半袋苞米把咱家闺女给卖了。”
“要是这事儿真和他有关,我看你怎么和闺女交代。”
要是真是林承嗣打的,这结婚第一天就敢打人,那以后还怎么过?
这不是把闺女往火炕里推吗?
田月娥怔了一下,“我那是为了半袋子苞米吗?我还不是想给她找个好个家,过上好日子!”
正说着,见翠花跟在夏红军身后也往屋子里走。
田月娥忙喊:“翠花,翠花,你进屋干啥去,还不快去厨房烧水给你妹妹洗澡!”
“喔,就去就去。”
翠花听到婆婆让她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