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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没能坐上回乡的那趟火车。
我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个木牌,像个尸体一样看着天花板。
门外喋喋不休的是对我的辱骂。
顾妈妈也赶了过来安慰赵云婷。
她和王妈左右开弓,左边一句没爹妈管教的野孩子,右边一句农村来的手脚不干净。
随后就是对顾明的教育。
说这样品德人配做顾家的儿媳妇吗。
一楼的声音按理说,在二楼听着不会这么明显,这话是有意大声让我听见的。
良久,顾明从楼下上来,去浴室洗完澡之后。
我感觉到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他破天荒的越过了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伸出长臂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不想跟他沟通,我也不想同他争执。
在这里我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那还有开腔的必要吗。
顾明温热的唇印在我的锁骨深处,他抬头看向我,我撇开了眼。
我转身握着木牌看向了窗外,背对着顾明。
他又贴了上来,拦腰将我锁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我听到顾明低声的眷恋。
「小草,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知道珍珠手链不是你拿的,但如果澄清的话,你一定会赶上那辆火车,我不想让你走。」
我紧咬着下唇,鼻尖的酸楚难以言明,盯着窗外的黑夜,心里不知作何刚想。
「顾明我求求你,我想回家,你放我离开这里。」
他给我的回答却是起身将房门从内部锁住,随后又将钥匙从二楼扔下去。
「疯子。」
木头破裂的碎屑割着我的手掌心,这样的木牌,顾明也有一块,但我从没见他戴过。
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听外面的人科普,说城里的父母会给年幼的孩子准备玉做的无事牌,祈祷孩子们健健康康。
我家条件不好,父亲为了救顾明,导致内脏被野猪撞的移位,身体每况愈下,在弥留之际撑起全身的力气,用木头做了两个木牌,留给我们。
这样珍贵的东西,偏偏就这样碎了。
我天天贴身带着,今日临走时,小心的将它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在衣物里,生怕磕碰它。
就算是这样,可它还是坏了。
我一直睁眼到了后半夜,我从床上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将我这边的床单被褥全部剪成碎片,打成结之后拴在椅子上。
用椅子抵住墙壁,自己借着被单的绳索,从二楼的窗户慢慢挪步下去。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有的只有我父亲留给我的木牌。
这里到车站的路途很遥远。
月黑风高,也许会遭遇不测,但比起这些,呆在那里,我只会立刻死。
父亲的木牌也许在天上保佑着我。
我从黑暗走到天亮,一双拖鞋走得脚都抬不起来,总算看到了车站。
此时正好有车。
工作人员看到我这个样子,关心的上前询问,「女同志,是否需要帮助。」
我腿一软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你可不可以借钱给我买一张回家的车票,我求求你,我回去之后,村长会将钱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