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号明星啊?排场这么大!
他偷偷瞄了好几眼,如果说阿佛洛狄忒在凡间有孩子,一定长这个样,拥有超凡脱俗的容貌。很快,他收回目光,拿出专业素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美神这才睁眼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挺好。”说完,又合上眼。
医生也没做多余动作,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就离开。
过了几分钟,神情沉郁的沈又霖带着寒风而至。走到沈伽聿面前,声音浸染几分怒意,“沈伽聿,刚刚去了哪里!”
沈伽聿抬眼看他,“和朋友去骑了会摩托。”
“就这样?”沈又霖一个字都不信,从收到的视频来说,他显然被那摩托车带走时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叶瑾一口咬定,沈伽聿是肠胃痉挛。附近监控全被破坏,只能通过叶瑾,几个服务员,以及手底下传来的报告。
沈伽聿沉声,“就这样。”
“你知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我费了多少精力!再晚一个小时,a市就要全面戒严,开始地毯式搜索。你不知道在找你吗,为什么不联系?”
“我不想。”沈伽聿侧过头,眼神复杂,他是决不会将这件事暴露给任何人,他的骄傲,他的自尊,绝不允许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了一觉。
他握紧拳头,决定自己去调查,把那个该死的狗男人找出来。
沈又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部线条紧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峻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沈伽聿,这就是你的解释!”
沈伽聿没有讲话,用沉默来对峙。
现场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重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眼看沈又霖怒火欲盛,张逸连忙拿着报告过去,“沈总,这是二少的报告。”
沈又霖一目十行,这份报告数值还算正常。
“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二少可能会休克。”
“明天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通知管家,让营养师,厨师,医生重新调整饮食和健康管理,加强安保,沿路的监控继续排查,全城范围找到那辆摩托车…”
像是触碰到什么关键字,沈伽聿突然发声:“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凭什么要查我。”
沈又霖冷声呵斥:“我不允许你身边有不稳定的因子。”
沈伽聿当即站了起来,“凭什么!”突然,眼前一片发黑,沈伽聿知道自己快要昏迷,他强忍着那股眩晕,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定要保持清醒!如果换衣服被看到身上的痕迹,那就麻烦大了。
“凭我是你哥!”
沈又霖沉着脸,也在爆发的边缘,为了沈伽聿这事,他费劲心思,沈伽聿还不领情,简直任性至极。
接下来的几天,沈伽聿都在自己家调养休息。身体亏空太多,导致他一直精力涣散,还好身体报告没什么大的异样。那该死的同性恋,被他找到,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身体彻底恢复后,沈伽聿的身影出现在沈家祠堂。
红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五个字——
沈氏大宗祠
京丘沈氏祠堂,历经七百余年,背靠三座大山,坐拥百亩。踏入一进门,墙上明晃晃的挂满各式匾。供匾87位进士包括状元,数块进士匾,主席匾,渊朝开国皇帝,大理士卿,一朝八大夫,相国,三帝尚书,将军,安西巡察使…
推开二进门,是个高达数十米的堂祠,内里如同洞窟。四周墙壁内里凿出无数方格,每一格一个牌位。里面供着上千个黑漆漆的牌位,摆满四向。最正中的牌位,红底金边,上面镌刻十六个金字——
人民康乐国基永固世界和平繁荣昌盛
正中上方的,竟然是一座神像。
一块仅一米高的黑色石像,历经岁月洗礼,抹去所有棱角,五官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是个盘卧的人身。被高高供在神龛上,背后是一株枯掉的黑木。
沈家祠堂并没有传闻中的金碧辉煌,甚至金子都很少看见,所有的房屋,贡坛贡桌,都是金丝楠木堆砌雕刻而成,极为厚重古朴。
神龛供着烛火,七百余从未熄灭。星星点点环绕四周。
伽聿跪在神像下的蒲团上,身前是一本家规。
因为这次同时违背三条家规——
离家未报、诳语欺人、陵暴欺侮
他被处罚伺神一夜。
每次来这鬼地方,他都觉得阴森恐怖,明明周围都是烛火,应该足够亮堂才是。
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第一次抬头看到那神秘黑像,就哭的撕心裂肺,沈家三十几个小孩,就他一个会害怕的大哭。甚至以后的每次祭祖跪祠堂,都会回家大病一场。直到长大这种情况才好转。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会觉得这里凉飕飕,瘆得慌。
念家规念到后半夜,忽然冷风刮过,烛火跳跃几下。明明大门紧闭,沈伽聿一下子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眨了下眼睛,烛火还是那样,没有变化。接着他抬头看了眼神龛上的黑像,瞳孔骤然变尖,神像上怎么有红色…红色脉络…
他汗毛顿时竖起,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眼那没有五官的神像,还是一坨黑色,干干净净的黑。沈伽聿觉得肯定是太困了,现在已经凌晨2点多了,眼睛看家规都看花了。
于是,他倚靠着神龛闭上了眼。
梦里,有个模糊的声音一直在反复——
异祇,离开,快离开…
然后他睁开了眼,大门被敲醒,守祠人呼唤道:“小少爷,该出来了。”
伽聿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那黑像,还是如往常那样,没有一点变化。还真是自己眼花了,结果,回去就发了一夜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