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解释说“就是我的那次相亲的对象。”
佩轩恍然大悟“噢,他呀,怎么了?”
文秀愤愤地说“他这几天总缠着我,要我答应跟他定亲。”
佩轩问道“你怎么说?”
文秀愤怒地说“我还能怎么说?我把咱俩定亲的事跟他说了,他依然这样。三天了,我实在摆脱不了他,才让你过来,你跟他说吧。拐过弯就看见他了。”
佩轩不在乎地说“好,我来会会他。”
佩轩就在前面走,文秀跟在他后面,拐过弯,果然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那里。佩轩走上前,很礼貌地问他“请问解放军同志,你找韩文秀吗?”
他看着佩轩说“是的,你是谁?”
佩轩自我介绍说“我叫酆佩轩,我年前已经和韩文秀定亲了。你是谁?你找韩文秀干什么?”
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屑地说“我是在军校上学的夏海,我也跟韩文秀相过亲了,她说她愿意跟我。”
佩轩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无赖。但是他还是想晓之以理,让他知难而退。于是,酆佩轩客气地说“夏海同志,现在韩文秀就在跟前,咱们两个什么都不用说,让她选择好不好?她如果选择你,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如果她选择我,请你也不要再找她了。好不好?”
夏海指着佩轩说“你要有自知之明,你不过是个学生,我现在已经是军官了,你配跟我比吗?我将来可以带家属,可以解决她的工作和户口,你有什么能耐,能解决她的工作和户口?”
佩轩严肃地说“夏海同志,你要明白,你就是皇帝老子,她不愿意跟你,你也不能强迫她,你也是在外面好几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夏海毫不理会佩轩的耐心劝导,蛮横地说“她愿意跟的是我,是你从中作梗,破坏军婚。”
佩轩向文秀招手,让她过来,她快走几步,到佩轩身边。佩轩手拉着文秀,大声说“夏海同志,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吗?你是个军人,就可以抢人逼婚吗?你听着!她是我的女人!我决不允许你再纠缠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夏海一副看不起人的神态,他说“哈哈,你对我不客气?你靠什么?你有什么?你一个穷酸学生,你算什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东西?”
佩轩听了,不怒反笑,严肃地说“夏海同志,你说的不错,我只是一个穷酸学生,但是请你自重,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侮辱别人等于侮辱自己。你这个样子,像个军人吗?跟骂大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夏海大喊“你敢骂我,看我打你!”他说着就冲过来举拳打向佩轩,吓得文秀尖叫一声。
佩轩拉着韩文秀后退几步,躲开夏海,然后挡在文秀前面,吼道“夏海!你就这点出息吗?你看看你像个军人吗?你给自己留一点脸面吧!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吧!我不会跟你打架的,我嫌丢人!”
夏海不得不住手,但是他仍然气急败坏地说“我告你破坏军婚,你坐监狱去吧。”
佩轩厉声说“夏海,你可以诬告我破坏军婚,但是你要拿出证据来!凭你这样对韩文秀死缠烂打、逼人抢婚的丑恶行为,被反映到你的部队,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轻则批评教育接受处分,重则身败名裂,清除出部队。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说出来,立即对夏海产生了威慑作用,他马上就蔫了,楞在那里,浑身出汗,不知所措。佩轩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生长在优裕的环境里、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从心里有点看不上他;但是,看他的那样子,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过了一小会儿,佩轩缓声说道“夏海同志,我听文秀说过,你和她相过亲,但是,她那时候已经和我谈了一年多了,所以她不是不答应你,而是她早就选择了我。你和她相了亲,对她有意思,这可以理解。但是毕竟她已经定亲了,她有选择谁做她的爱人的权利,这与身份、地位、钱财都没有关系,不是说谁的地位高、钱财多就必须选择谁。她选择我纯粹出于我们俩的感情,没有其他的因素。你这样的条件,有着很好的前程,不愁找个更好的对象,你如果想不开,只为她着迷的话,会耽误自己的。比她好的女孩子多的是,你想开点,天地很宽阔,不必认这个死理。”
佩轩把夏海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点挂不住,但是他听进去了,虽然他不愿接受,不过觉得句句在理,他没法反驳。
他也看到,韩文秀一直依偎在酆佩轩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酆佩轩,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虽然嫉妒,但是也明白了她的心全在酆佩轩身上,对他夏海一点意思也没有。他的内心翻滚着,经历激烈的斗争,但是很快他就决定了,他只能放弃韩文秀。同时,他也有点懊悔自己的鲁莽,给他俩尤其是韩文秀造成了伤害,也会给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并且,他感觉到这个酆佩轩明显比他成熟,说话做事很有分寸,他比自己还小,他还是个中学生!惭愧!如果不是他那么理智,两人打起架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他懊悔地说“对不起,酆佩轩,韩文秀,我这几天有点鬼迷心窍,不该这么做,请原谅。对不起,你们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刚才差点打起来,把韩文秀吓坏了,她这会还有点惊魂未定。她看到佩轩几番话就把事件平息下去,夏海还主动道歉,她不由得紧紧抓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身边,她觉得这就是她的依靠,她永远的依靠。
佩轩平和地说“没事,我们都是年轻人,免不了会做错事,认识到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值得去计较。”
夏海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对不起,对不起。”
酆大奎见到佩轩跟着韩文秀匆匆出去了,他也跟着走出教室,看到他俩出了南校门,也没有在意。可是过了大半节课,他俩仍然没回来,他担心有什么事,就和聂三宝一起也出了南校门,朝东走,走到校墙边,看到了佩轩和韩文秀在一起,和一个当兵的在说着什么,他俩就赶快过去,到跟前,三宝问怎么回事,佩轩轻轻说“没事。”
夏海一看,有点害怕他们一起打他。不过他看酆佩轩不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人,没有教训他的意思,就放心了。他也庆幸自己没有跟酆佩轩打起来,不然的话,他可是会被揍扁的。他不由得佩服酆佩轩大度的气量,庆幸自己遇上这么一个理智的人。想到这,他反而觉得应该感谢酆佩轩。他恳切地说“酆佩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犯大错误。”
酆佩轩说“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要相互关照。”佩轩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夏海留点面子,不想让大奎、三宝他俩知道内情而对夏海产生不好的看法。夏海当然明白,由此他不仅佩服而且感激佩轩。
他面带笑容地说“去年你们这学校考上q大的李顺泰你们熟悉吗?我跟他还是亲戚呢。”
佩轩客气地说“越说越近了,李顺泰跟我是同班同学,跟我也是亲戚,他父亲是我的远房表哥,所以他见我总是叫我表叔。他是个了不起的人,让我们这个乡村高中出了名。”
夏海解释说“我跟他也是表亲,他是我的表弟。你也算是我的表叔了。”
佩轩赶快说“可不能这么说,各自论亲,大家都应该是平辈。”
夏海诚恳地说“谢谢你,酆佩轩!”
佩轩客气地说“不用谢,不必客气。你回家还有一段路呢,赶快回去吧。”
夏海摆摆手说“各位朋友,再见。”
佩轩、文秀、三宝、大奎他们一起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