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给非户籍上户籍的事很好解决。
毕竟户部派遣稻宁县的只有两人,且江篱的官职最高,当然想怎样登册就怎样登册。
拿回到户部,也只需‘劝解’户部尚书盖个章即可。
看着盖了章的册子,上面显示稻宁县所有非户籍人均已在册。
本该高兴的事,江篱的面上却布满忧愁。
临近京都的县城都有这样多非户籍,那么其它县城呢,是不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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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内侍高声传唤,“宣,骠骑将军之女,携其夫郞觐见!”
江篱和安怀清进宫叩谢女帝赐婚。
二人来到殿中,行叩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安帝‘啪嗒’一声放下折子,摆了下手,“还不快起身,想跪到什么时候去?”
江篱听话地站起身来,而后垂眸不语。
安怀清第一次觐见女帝,心中难免紧张,更是不敢抬眸。
元安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又落在江篱身上。
这人今天似乎很是‘安静’,倒也不是说她平日里聒噪,而是她从未如此过。
全身都紧绷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渊一样。
女帝在心中叹气,终究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孩子,开心与否一眼便能让人看出。
江篱如此神伤,估计是因春宴让庆安县女家的儿郎算计,又被她勒令必须同娶,才难免心有不满,生了怨怼。
说来,江篱以前还是很亲近她的,因着江篱跟江简感情好,她们没少在静心宫里遇见。
时间长了,虽不可能当成是自己妹妹一般对待,但也算是个不错的酒搭子。
可为让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猜忌消散,她命江篱火娶亲。
一位是商贾之子,另一位是三品无能县女家的儿郎。
让一品骠骑将军的嫡女娶这样两位男子,她心中也不是没有亏欠。
但亏欠和心安做对比,她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至高无上的宝座坐久了,她早已失去该有的人情味。
如今事已至此,唯有安抚江篱了。
“江篱啊,近来可还好?”
昨日早朝,户部尚书提过让江篱去稻宁县历练的事,也不知她是否适应。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江篱眼神微动,“回女帝,一切都好,就是……”
她做出欲言又止、不敢说的模样。
女帝拿起适才仍在桌上的折子,看了几个字,才挥了下手,语气平淡,“说。”
江篱思考许久,才无奈道:“回陛下,稻宁县的个别佃户很是刁钻,她们专挑好说话的田客,在人家田地边上开荒,臣女觉得此事若不制止,会引来大量佃户效仿。”
“就这事?”女帝从折子中露出脸来,挑了下眉,又很快埋进折子里。
江篱余光一直仔细盯着女帝,并未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女帝分明认为自己会说分别的事,才觉诧异。
难怪啊……她就说户部尚书怎会盖章那样快,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估计这人前脚在册子上盖章,后脚便进宫告知女帝了!
不过江篱原也没指望户部尚书能帮着保密,不是她也会是孙妙,两人之间准得有一个把事情吐出来。
“回女帝,…也不全然这样,臣女驱赶这些人不算容易,她们还说什么反正连饭都吃不上了,让臣女随便报官。”
“县令也说他们都是些老顽固,吃不饱穿不暖的,饿的恨不得要吃人了,才不管什么官不官呢!”
江篱把一些事情添油加醋、又歪曲事实地说给元安帝听,其中更是加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