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宫前厅。
“江篱,你大哥说你最爱小厨房里的板栗鸡汤,听闻你今日要来,他可是早早就命人炖下了。”
元安帝话落,很快有内侍上前,给江篱和安怀清各盛一碗鸡汤。
安怀清喝了一勺,眼睛都跟着亮起来。
别说,你可以质疑江篱任何事情,但绝对不能质疑她的舌头。
鸡汤浓郁,肌肉滑嫩,板栗更是带来了清甜。
咬上一颗,内里汤汁充盈,让人回味无穷。
“好喝。”这是安怀清给出的评价。
女帝适才说了,她们四人一起算家宴,无需紧张。
可他哪敢真的不紧张,不过是装松弛罢了。
江篱瞥了眼某人桌下微微颤抖的手,迟疑一瞬,还是轻拍一下以示安慰。
其实只要不触及帝王利益,女帝还算是不错的人。
就像现在,她眸光定在大哥身上,深情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你呢,怎得不喝些?”
女帝和江简挨着坐,言语间直接盛好鸡汤,放于他手边。
“多些…陛下关怀。”
江简瞅了眼鸡汤,顿觉胃里一阵翻涌。
他勉强压下呕吐之意,手也伸向那碗鸡汤。
“慢着。”
江简略显迟疑的动作怎可能瞒过元安帝。
她把鸡汤挪远了些。
而后锐利的双眸紧盯一旁内侍,“你说!”
帝王之怒,无人不怕,内侍‘扑通’一声跪下。
哆哆嗦嗦地回道:“回陛下,贵君他自小身子弱,每当春季之时都食欲不佳,油腻之物更是看也不能看。”
尤其贵君诞下十三帝嬴不过三月,身子尚未养好,此症状才会更加严重。
但这话内侍没敢同女帝说,怕显得女帝不关心贵君。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帝也是在去年这时突然宠幸贵君,不了解也实属正常。
“可有传御医?”
“御医给开了方子,让贵君每日服用三次……”内侍话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更是不敢声了。
今早贵君听闻世女和郎君要来,亲自去小厨房盯着板栗鸡汤。
这是贵君的妹夫第一次前来,他很重视也很开心,还说为了更开心些,今早就不喝那碗苦药了。
任他们这些内侍怎样劝解也没用,贵君说什么都没喝。
元安帝了然,“你们贵君可是没喝药?”
内侍偷瞄了眼贵君,点了点头,“是……”
女帝一拍桌子,脸色也沉下来,“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连主子都照顾不好!”
此话一出,不论是周围侍候的,还是站在不远处听候差遣的,均都跪了下来。
江简也忙从座位上起身,跪于内侍之。
低眉顺眼道:“是奴侍拒绝喝下,并非他们的错,求陛下饶恕他们吧。”
江篱见状,携安怀清也跟着跪到一旁。
元安帝看着小心翼翼的江简,隐下心中不快,“起身!”
江简没想到自己一时任性不喝药,给身边人带来了无妄之灾。
遂伏于地,给女帝行了大礼,“求陛下莫要责罚他们……”
“吱!”
是木椅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
江简还没来得及抬眸,就被人横着抱了起来,往后间寝房走去。
江篱瞪大眼睛:不是,都不说平身的吗?
她们还得一直跪着?
“陛下。”江简察觉她面上不悦,小声小意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