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一直在发烫,根本没停下来过。
然而等了许久,沈如诲竟然都没进来。
片刻后,门“吱”地一声,他竟然开门出去了。
???
姜雨棠不敢相信地拉开床幔,走出去,外头果然空空的没人。
她敲了敲门问紫鸢:“大人呢?”
紫鸢道:“大人跟宋闻在书房,说是京里来了封信,突然有件要紧事。”
姜雨棠声音里有自己也未曾发现的沉闷:“好吧。”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发呆,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望眼欲穿等丈夫归来独守空房的小媳妇。
小媳妇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影,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这沈如诲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候为什么人忽然不见了,不会是故意的吧?
半个时辰后。
姜雨棠觉得沈如诲肯定是故意的,就是要吊着她。
谁怕谁,她又不是非要今晚就……
一个时辰后。
姜雨棠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愤愤道,好,沈如诲有骨气,她更有骨气,他今晚休想碰她,休想!
这么想着,手里拿着今日沈如诲给她买的那个小风车,愤愤往外一扔,高声道:“休想!”
沈如诲恰好推门而入。
他无声一笑,走进里间,低头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风车,缓缓弯腰捡起来,对上姜雨棠视线。
姜雨棠“哼”地一声,转过头去,将床幔拉上,隔绝了他的目光。
她家夫人生气了。
沈如诲不禁莞尔,将怀里盒子和风车一起放下,叫了水沐浴。
姜雨棠听着远远传来的缓缓水声,几乎能想到那人慢条斯理的动作。
更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如诲终于起身,又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布料跟头发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雨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睡觉。
她当然睡不着,被气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如诲终于掀开半边床帏,用带子系上,让烛光漏了进来,才过来伸手抱她。
被姜雨棠无情推开。
沈如诲有点好笑。
“好了,夫人,是我的错,我补偿你,好不好?”
“不——”
“好”字还没说出口,她浑身不觉一颤。
他手直接伸了进来。
她忽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好半天,才想起来叫他吹掉蜡烛。
沈如诲笑了声,转身,回来时却没吹掉蜡烛,而是手上拿了一个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七支大大小小一排湖笔。
“……”
姜雨棠瞬间脸红到脖子:“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如诲温声,仿佛谦谦有礼的君子:“夫人见谅,这笔要一支一支开,耽搁了点儿时间。”
“……”
他单膝跪上床,将盒子捧在她面前:“想先试哪个?”
她不敢说话。
他指尖在笔身滑过,落到最小的那支上头:“那为夫帮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