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看了眼,电话号码有点熟悉。
她接了,右手麻木地像往常一样在记录本上写字:“你好,这里是民生板块记者文徵,请问您有什么新闻突击情报吗?”
电话里滋滋电流闪过,沉默了很久。
文徵察觉不对,皱眉:“你好?”
她催问,那头才慢慢响起一道声音。
熟悉的,清冽的。
也是她一下就辨别出的。
“徵徵,是我。”
她捏笔的手微顿,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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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还会和张寄再见。时隔数天,在这场寒冷深秋。
她和张寄的见面没有约很远的位置,就在她公司大楼下边,咖啡厅,35一杯的拿铁,一人一杯。
他们面对而坐。
天气有些冷。
张寄刚从北京回,系了条围巾,到地方后很久没说话,靠着,捧着手里那杯咖啡,一直望窗外。
他长得本就清秀。
要不是太柔相,可能那年在校区里人人追捧的校草行列真要是他。
人人都说当年文徵找了个好男友,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可没人知道,其实文徵看中的并不是他的样貌。
“去北京这几天,我找了我以前的叔叔替我澄清了下。”
“没有进那个组,我自知我没那个能力,还是继续学自己的,看能不能往下考,以后读个博。”
“其实人想往下走,路还是有很多条的,是吗,文徵。”
“很谢谢你,高中到大学,全科满分七百五,文徵总要占一二名,文徵是第一,张寄就是前十的万年末尾。同是专业佼佼者,有文徵在,张寄的名字就只能在后面。”
“活这么大没人欣赏过我,文徵没有,老师也没有,哪怕我知道当初我能得华老的青睐也要感谢你去说了一嘴。”
“可是搞学业的,牵扯上竞争的。我没办法。”
室内轻音乐流淌。
他说了一通。
对面的人却没有情绪,也没说话。
像最后一点情绪破裂,张寄眼睫轻动,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看过来。
“文徵,你去找向荷麻烦了?”
文徵盯着杯子里深色液体,平静的脸仍旧没什么表情,就如外面的凉风。
气氛好像有什么往下落。
她知道张寄在说什么。
铺垫了这么半天,怕就是为说最后这句。
她没答,而是回问:“所以你老师欣赏你,是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却坐直了些,耸耸肩:“张寄,你也知道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其实,我不在意你老师对你是什么样的情感,你对她又是什么惺惺相惜的。没事,其实我理解,人这一生或许可以喜欢一个人很久,但最终归宿也可以不是她,也许和一个人相识三天,却相见恨晚只恨以前没相遇过,我都懂,也理解。”
“你知道我也不是在说这个,文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