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天媚更恼了,又无意瞥见妹妹微微翘起的唇角,太熟悉这个表情了,这就表示小丫头很得意,气的面色涨红,刚想说什么,一边的苏沐看出来她要发作赶紧起身道。
“伯母!”
这一声止住了狐天媚的发作,也吸引了狐夫人的注意,苏沐暗暗松了口气,忙道。
“娇娇妹妹在蓝桥上遇见了一个年轻人,当时我在场。我记得那个年轻人自称流云的,至于狼行天是谁,我不知道,媚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也没有见过陌生人,我敢肯定,娇娇妹妹见到了什么人,媚儿并不知情,还望伯母不要怪罪。”
狐天娇垂着头,暗暗磨牙,就知道偏向姐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苏沐似乎听到狐天娇的不满,又接着道。
“不知道娇娇妹妹说什么了,伯父伯母才有一问?”
狐令仪这时说话了。
“娇娇回来说,叫我接济个读书人,他叫狼行天,父亲是狼朝君,又说,这也是媚儿的意思,所以你伯母才有此一问。”
狐家姐妹听说过曾经有个狼丞相,京城豪门之一,可像今天你在位明天我下野的事在京城层出不穷,其原因也毫无新意,而且当年狐家掩盖事实掩盖的很周密,就算有人想望风捕影也会忌惮狐家的权势,更何况事过三十年,所以狐家姐妹对狼家概念模模糊糊。
苏沐比狐家姐妹年长几岁,因是男孩,比女孩子要关系这些朝野的事,听说狼家当年京城豪门官家,一代文丞相,也听说过失势和狐家有关系,只是三十年前的事也只当故事听听,没有太深的印象,如今听完狐令仪的话愣了下反应过来。
“伯父的意思是这个狼行天是那个狼家的人?”
狐令仪点点头。
“小苏,想必你也听说过当年狼家的风光,先帝登基被流放北海,时隔三十年,新帝继承大位大赦天下,其中狼家也在赦免之中,这个狼行天就是狼家的第三代嫡孙。”说到这叹了口气,苦笑笑,“北海苦寒,他也是狼家唯一的嫡支血脉。想当年我父亲和他伯父同朝为官,一文一武,可后来他被降罪连累全族,落了个流放发配的下场,而我父亲却是仍旧在位,现在又是我承袭了父亲的官职,这样的反差,若加上有心人的挑唆,不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恨之入骨呢!”
狐夫人也叹了口气。
“在朝为官,如履薄冰,当年狐家也是侥幸自保,后蒙先帝垂青才有了狐家两代丞相,可这话谁又相信?也许狼家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在狐家身上了。”说着看看两个女儿,“媚儿、娇娇,我们是将门之家,没有文官家里那些规矩,你们在外面和谁交往,父母都不曾反对,但这个狼行天却是不行的。他有本事就高中,没本事就落地,都和我们没关系!你们要记着,他们狼家早将我们狐家视为仇敌!”又对苏沐道,“小苏,你帮伯母看着她们!”
“是,伯母。”
狐令仪接着道。
“那些都是上一代的事,我只要求你们不要和狼家的人有关系,别想着依仗身份上门对人家做什么,听见没有?”
“是,伯父放心,我们不会的。”苏沐躬身保证道。
狐令仪和狐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挥手把他们打发下去歇着了。
狐天媚一语不发地出来,苏沐关切地道。
“媚儿,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狐天媚还没说话,狐天娇跳到前面插着腰开口了。
“姓苏的,你就知道向着姐姐!你忘了吗,那年是谁给你递的簪子,还有那年是谁给你在姐姐面前说的好话?还有……很多呢,那都是我,你能和姐姐有现在都是我的功劳,你太没良心了!”
苏沐这个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敢看狐天媚,面红耳赤,就连狐天媚也浑身不自在,上去揪住妹妹的耳朵。
“小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在外面一做错事就推到我身上,什么是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叫你接济人了!”
狐天娇知道姐姐就是做做样子撒撒气,并不害怕,夸张地跳着脚喊着。
“疼,疼死我了!你算什么姐姐,就知道欺负妹妹!”一张瓷娃娃脸马上就流满了泪水。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眼泪!行了,我还没使劲呢!”狐天媚一看到妹妹眼泪就泄气了,收回手点着她的额头,“小丫头,你跟我记着,以后别做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敢做不敢当,胆小鬼!”
狐天娇抹了抹眼泪,依然振振有词。
“你是姐姐,你就该让着妹妹的,谁叫你是姐姐了,我要是比你大,我也会让着你,谁叫你出生那么早来着……”
狐天媚感到一阵头疼,这套姐妹的理论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妹妹不烦,她还烦呢!
“好了好了,你快回屋里去吧,都是我的错行不行?”连推带拥,把妹妹支走了。
“媚儿,你……”狐天娇说了他一些不堪的往事,苏沐不安地看着狐天媚,想解释解释却又无从解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狐天媚知道他的意思,只装作不知。
“苏大哥,我们到花园走走吧。”
“好!”苏沐忙不迭地答应。
狐天媚把丫头们都打发远远地这才低声问。
“苏大哥,你知道狼家多少事?”
苏沐没想到狐天媚会问他这个,不过也好,解了刚才的尴尬,略一沉吟。
“我也是听人说的,基本上和伯父刚才讲得差不多。媚儿,你想问什么?”
狐天媚慢慢走着,边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