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报官,每个村交完税粮都没有余粮了,偏偏你?们张家村还有?余粮,这正常吗?这要是让官府知道了还了得,给你们定个欺瞒官府私藏税粮的罪名?怎么办,再说万一其他村的村民知道了这件事也?跟着来偷怎么办,你?们能防得住所有?人吗?万一不小心出了人命又怎么办?”
这……大伙儿还真没想那么多?,尤其是村长更是陷入了沉思。
“那你?说怎么办?”
一个村民?愤愤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着已经够难了。
孙子柏望着被困在中间?的那几人道,“他们说他们是邹家村的人,据我所知邹家村和张家村可不是一个县,从?那里过?来至少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吧,既然隔得那么远,他们是如何知道张家村有?余粮的?”
话一出口村民?们就愣住了,确实啊,他们怎么不去偷别的村,怎么不偷他们虎山县的村,为什么偏偏跑那么远来偷张家村?难道是谁泄了密?
村长更是直接一拍脑门,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若是那么远的邹家村都知道他们有?余粮,这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有?很多?村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已经惦记上他们村的粮食了?
不得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村长脸都白了,他也?不等那几人回答,直接冲过?去就将?孙子柏从?草垛上拉了下来,然后拉到一旁小声道,“这位小公子我看您是个有?见识的,脑瓜子也?比我们好使?,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孙子柏摸着下巴,“当务之急先把他们绑起来,再想办法问?出他们到底怎么知道的。”
“万一此事已经传开,大家最好早做打算早防备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
村长也?是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孙子柏这么一说他混乱的思维瞬间?又清晰了起来,他急忙安排人将?那十来个邹家村人绑了起来,干脆全都带到祠堂看管。
村长有?心想请孙子柏帮忙,毕竟他们都没读过?什么书,从?小到老都是天天种地也?没什么见识,根本不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厉害关系,可他似乎又有?些迟疑,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孙子柏心里已经有?了底,无非就是那些余粮的问?题,刚刚那几个邹家村人那么短时间?就找到了两半袋子的粮食,可见张家村是有?些余粮的,并不像其他村那样,那么村长不主张报官也?就理?解得通了。
孙子柏干脆拉过?村长正色道,“村长,实不相瞒我有?事欺骗了你?。”
村长有?些慌又有?些奇怪,“什么事?”
“我其实是平南侯府的人。”
“什么!”
村长大惊失色,那一下差点没把他吓断气,好在胡岸在背后稳稳扶住了他。
孙子柏随即简单将?大体情?况用尽量简单的方式给村长讲了一遍,大意就是侯府跟百姓一样都被奸人蒙蔽了,侯府历来只收银钱不收粮,自从?十年前定下之后便从?未更改过?,可是这些年侯府收到的税银却?越来越少,刚好与百姓每年税租越来越多?形成两个相反的极端,然而双方对此都一无所知。
而世子在察觉到情?况有?异之后便派他们几个偷偷下来查找真相。
村长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对世子府滔天的恨意也?逐渐变得复杂微妙起来,搞半天却?是怨错了人?这算什么?
不过?村长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这事实在离谱,离谱得不像真的。
孙子柏将?胡岸叫出来,让他脱掉上衣,只见上面几道醒目的疤痕清晰可见,那是受了多?重的刀伤才留下的啊,村长都看得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他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
孙子柏又让胡岸将?他孙家军独有?的刀柄亮出来,正规孙家军的武器,无论?是刀还是剑都有?特殊的标记。
果然,只见胡岸刀柄内侧有?一个“孙”字。
村长也?是瞪大了眼,好家伙原来这位竟是个将?军啊。
胡岸当即以孙家军的名?义起誓,他们确实是侯府的人,且此次目的正是为了查清税银真相。
孙子柏收起了纨绔世子吊儿郎当样,眉宇间?的气势瞬间?让村长有?种想下跪的冲动,孙子柏表示,不管村长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侯府都不会对他们追责,并且还承诺要为封地五个郡的百姓们讨回公道。
这下村长是直接就跪了。
百姓们虽然对侯府怨声载道,对世子更是恨不得食其肉,但对于远在西南边陲的老侯爷他们还是敬重的,毕竟他曾经确确实实平定了西南,给了百姓一个太平的西南,并且这几十年来,也?是平南侯一直坚守在边陲,为西南百姓抵挡了邻国的侵扰,他守护了一方安宁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