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左右扫视没看到可以坐的凳子,抬腿一脚把苏七刚才展示养牛手法的“牛”踹倒在地,提起衣摆,两片大腚对准一对牛奶坐了下来。
舒服的拧了一下腰道:
“守夜人白家是千年世家,底蕴深厚,宗族富庶豪横,四大牛院的牛倌都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但干的活儿却完全不一样。”
“斗牛院养斗牛,马牛院养马牛,肉牛院养肉牛,奶牛院养奶牛。”
“斗牛身强力壮,暴躁凶狂好斗,每个月都有牛倌在铲牛圈的时候被踢死,或在添草料时候被顶死在牛槽里。”
“所以,斗牛倌死亡率高,但待遇最好,一些凶狂的斗牛,饲养他们的斗牛倌挣得银子比我这个倌长还要多的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
韩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斗牛院的甲子号牛舍里,就有一头最凶的斗牛。”
“饲养它的斗牛倌上值一天,就能顶得上其他牛倌半个月,一年下来,就能做小老爷,盖大宅子,买牛车,娶婆娘,想娶几个就娶几个。”
苏七和众牛倌听得震惊羡慕。
刚才的小胖墩牛倌凑近问道:“倌长,饲养这头斗牛这么好挣钱?”
“好挣钱?!呵~”韩春轻笑,道:“如果你知道它有多凶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头牛刚出生就踢死了母牛,顶死了两个同胞兄长,还咬死了一个给它接生的牛医,听说这个月已经伤了十三个牛倌,无一活命,大家都叫它‘夺命三郎’。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它。。。。。。”
说到最精彩的部分,韩春却忽然闭口不言了。
旁边的众牛倌早已听说了斗牛院的恐怖凶险,此刻听到了韩春的话,一個个都面色白。
他们没想到斗牛院还有如此可怕的斗牛。
苏七也听得胆战心惊,这哪里是牛,这分明就是一头猛兽。
小胖墩问道:“倌长,这头牛这么凶残危险,为什么还要养着它,不杀了它呢,它。。。。。啊,别打我,我错了,倌长饶命!”
韩春闻言忽然变脸,跳起来抽鞭猛打,小胖墩哭着喊着求饶命。
韩春呵斥道:“白家牛院的养牛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小胖墩捂着被打肿的脸哭道:“人在牛在,人亡牛还在。”
韩春收起了鞭子,看向众牛倌,严厉的教训道:
“所有人都记住,在白家,牛比人贵,别说死了十来个牛倌,就是一百个,一千个,那也抵不上一头牛的命。”
“更别说这是头斗牛,价值千金,驯服后可以卖出天价,你一条贱命能比得上它吗?”
小胖墩抽噎着不敢吭一声。
其他牛倌也都吓得抖。
苏七看着大雷霆的韩春,知道这是小胖墩犯了“忌讳”。
因为这是一个危险而怪异的世界。
人以“牛”为贵,各地都焚香叩拜祭牛神,建庙立龛供牛灵。
无论是走镖还是远行,都离不开牛,只有牛才可以穿越可怕的山林,走过诡异的道路。
出了城没有牛,寸步难行。
黑夜里的东西会杀掉一切活物。
只有牛才是唯一“安全通行证”。
苏七看到韩春似乎还想再打小胖墩,他急忙添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转移话题道:
“倌长,您刚才说的那头在甲子号牛舍的斗牛,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牛比人贵,白家的每头牛都有名讳。
像这么凶狂的牛,苏七猜测它肯定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
韩春抿了一口茶,幽幽的道:
“它的名字,叫志强!”
苏七错愕。
韩春笑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