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在身后,没送出那方擦眼泪的帕子。
“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柳文茵只要想到嫁给不认识的人,就止不住地害怕。
“是我太笨了吗?还是你也觉得我是傻子,嫌弃我。”
谢安手指轻颤,“没有嫌弃。”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谢大人有夫人,还有好几位姨娘,为什么你娶了妻,我就要嫁人了?”
谢安跟她解释,“当妾没什么好的,每天要跟夫人请安,端茶倒水,这些活儿你干不了。”
“我可以学。”
柳文茵心里很害怕,以至于手都在颤抖,只要别把她嫁给别人,什么活儿她都愿意学。
“我真的可以学。”
她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就像冲破闸门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安哥儿,我不想嫁人。”
谢安不敢和她对视,就怕自己会心软,“你不嫁也得嫁。”
顾不得脚上的伤,谢安大步离去,脚步慌乱,看着更像是落荒而逃。
柳文茵再也克制不住,喉间发出了哭泣声。
她是不是很不讨喜?
不然安哥儿为什么不要她,还把她嫁出去?
这是柳文茵第一次体会到锥心之痛。
她真的不想嫁人。
韶光院的事不是秘密,很快全府的人都知道,大公子不要柳文茵。
她在谢家十多年,连个妾室的位置都没捞着。
真是可怜。
整个府里,最高兴的莫过于谢莹。
“终于可以摆脱柳文茵了,等把她嫁出去,看谁还敢胡说八道,说我有个傻嫂子!”
他想娶的是王姑娘
谢安离开韶光院就没再回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甚至还搬去城外的庄子小住去了。
只等王家人进京,他再回府待客。
坦白了一切,对谢安来说是尘埃落定,但对柳文茵来说,却是噩梦的开始。
她想象不出来嫁给陌生男人是什么样的情景。
因为害怕、不安,柳文茵整日惶惶不安,后来甚至生了一场病。
疾病来势汹汹,又是发热,又是梦魇,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虽然有名医替她诊治,柳文茵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圆润的鹅蛋脸瘦了一圈,下巴也变得尖尖的,面色苍白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老太君心疼她,得知她害怕嫁人,暂时打消了给柳文茵择婿的念头。
也没再提让江佔过府的事。
可柳文茵还是不安心,她害怕突然有一天谢安又会来她的院子,逼着她嫁人。
惶惶不安之下,她生出了离开谢家的想法。
只要不在这里,应该就没人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了吧?
柳文茵藏不住事,小月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表小姐,您别胡思乱想,外面很危险的,您不能离开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