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两位同伴,一位被连续多匹快马疯狂踩踏,肠穿肚烂,血流一地。
一位从高移动的马背上甩出之时,恰好撞在一根横出的树干上。树干被撞断了,脑袋却插在了断茬,就像是树上结出了一颗人头果,被从脖颈处强行撕断的无头身体如同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瘫在地上。
在那头与身之间,一条明显的、近十米长的血线将两者连结在一起。
这两位看上去最惨,但死掉的,却绝不止这两人。
血腥气在长街弥漫。
除了马的痛苦嘶鸣,整条长街死一样的寂静。
明明烈日当空,整条长街更是宛如地狱,每个人却都感觉冷入骨髓。
但各种极端而复杂的情绪,在所有人心中如野火般蔓延。
惊愕、恐惧、痛苦、快意、惊慌……
“救……救命……”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努力从一匹马肚子下面爬了出来。
他一边爬,一边呼救。
这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时间,哀嚎声,呼救声,崩溃痛哭声……齐齐钻入所有人那仿佛集体失聪的耳中。
距离最近的摊贩行人们,有的甚至身上还溅了许多血迹,面对这些求救,先是一怔,然后彼此张望,似乎在等别人拿主意。
不知是谁的带头,便见这些人先是惊叫,而后抱头鼠窜。
这风潮迅蔓延到整条长街,所有人都拼出吃奶的劲逃离此地,逃离这条长街。
摊不要了,店也不要了,只要是身上有脚,脖上长脑,就没有不跑的。
很快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终于,恶少年们得偿所愿,把整条长街都变成了他们的地盘。
“啊——”
那浑身抖如筛糠的幸运儿终于出一声几乎刺破云霄的崩溃尖叫。
……
混在人群中进入常平坊的大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刺耳尖叫,耿煊没忍住回头看了看。
没有看到尖叫之人,却看到一团红气迅接近,而后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然没入自己眉心。
周围人对此,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捕获余气,是否炼化?】
“又挂掉一个?”
耿煊有些意外,念头却很清晰的表明了意图。
“炼化。”
而后,恍惚之间,耿煊感觉自己的眉心就像是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那没入自己眉心的红气就在这团火焰的煅烧下迅变小,消失。
这是第一次炼化吴有仁余气时不曾有过的新体验。
“是因为一次炼化得太多了吗?”耿煊心中如此想。
随着红气被炼化消失,这团“眉间火”也缓缓消失不见,新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余气炼化完毕。】
【得红运十三,黑运二。】
“看来,距离远近并没有什么影响……又或者,现在这距离,还不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