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羽天赋高,按照常理来说,他路过这里应当能看到袁夫人的模样,孩子想念母亲,怎么说也会来这里日日相见。
季铭玉脑袋一重,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抚过他的头发,几声轻叹后才听到一句话:“该是来过的,我看不到他,也听不见他说话。”
看不到也听不到?
“袁夫人看得见文礼和文春么?”
“可以的。”
季铭玉搞不明白其中缘由,天赋之人见到灵体岂不是信手拈来?
再问几句,袁夫人也不愿再回答,隔壁房中出现了声响,想来是被问得烦了。
门外天色大亮,季铭玉也无心再睡下去。
走到老奴才门前,敲响那扇破败的木门,一声一声扣着木门的寿命。
季铭玉从木门破裂的洞中看到有人靠近,木门被拉开,老奴才浑浊的眼神空洞了一刻,又转为清明。
“哎呦,三公子来哦,听前院那丫头说,你和四公子去锦山了?”
“方叔,继续叫我铭玉就好,”季铭玉热切的纠正着老奴才的称呼,“去了,还见到上尊了呢!”
“上尊浑身都白白的,就像冬季的雪,不,比那还要白,眼睛是蓝色的!”
“嘿,那可是真真得了仙的!你看咱平时见到的,哪里有蓝色眼睛的?”
老奴才拉过季铭玉的手腕,叫他进了屋。
这是季铭玉在梁府两年来,第一次进老奴才的屋子:墙上挂着不知哪朝哪代的画作,床边桌上还摆着一把剑。
那剑的的手柄位置被磨得不成样,独有剑鞘仍旧光亮得似乎是新买的。
老奴才注意到季铭玉的视线,也不装虚,坦然道出:“这是我曾经的剑哦!”
“方叔的?”
“是啊,那可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啊!”
季铭玉还想要盘根问底,老奴才又领着他去看了别处,他也只好作罢。
“见了上尊后,你拿这个荷包给他!”老奴才掀开床褥,最深处藏着一袋荷包,正面只绣着一张太极图。
“这是什么?”
“你拿了就知道了,上尊肯定认识这个!”老奴才一拍胸脯笃定道。
季铭玉蓦然想起在宗内时,似乎有两位上尊,他见老奴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十有八九认识其中一位。
“方叔,你知道如今有几位上尊么?”
老奴才听后,又变得昏沉,季铭玉叫几遍也不应。
季铭玉只得当做老奴才隐瞒了什么,宁愿装作这副作态,也不愿与他再说些什么。
回了轻鸢阁,没感觉到袁夫人的动静,季铭玉喊了几声,依然未见有人回应。
五月初十,梁文羽生辰之日,梁府内外放响炮竹,热闹非凡。
这场生辰礼不能办得太久,误了仙门选拔,可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