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白在江开始把问题抛给他,“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啊。”唐钦身子更歪了,永远不能端正似的,“我还在失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白在江微笑:“但知道把我扔到窗外吓唬我是吧。”
唐钦笑着:“这话说的,我都跟你说是我恐水,所以才麻烦你。”
白在江:“你看我信吗?”
唐钦:“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信。”
白在江:“谎话连篇。”
唐钦:“跟你学的。”
白在江:“……”
白在江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去:“唐先生,我也没计较你刚才把我丢出去,还是那句话,从现在起,咱们主要讲究诚信。”
唐钦:“好的二狗。”
……
让人心梗的午後时光终于过去,傍晚的红日从天边升起,白在江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清晰。
“唐钦,你有没有感觉火车速度慢了?”白在江问。
唐钦笑了一声:“你被我吊在窗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白在江开始安慰自己,他只是找了个不完美的合作伙伴。
……
领晚餐时,白在江和唐钦照旧是坐在原位纹丝不动。
或许是路过的人太多,唐钦觉着人群的拥挤让空气变得闷热,便捋起袖子,身子後仰,胳膊肘撑在扶手上,低头看着手环。
白在江和林小希打招呼的时候,收回视线时再次瞥到唐钦胳膊上的东西。
其实那东西在唐钦左臂内侧,从白在江的角度看不到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边角,不像刺青,反而像某种自残似的划痕,结尾处皱皱巴巴,蜈蚣爬过一样,可见施为者当时的心情多么疯狂。
许是察觉到白在江的视线,唐钦把左手翻了过来,开始自己盯着那处地方。
白在江眼睛微动,下意识问他:“谁弄的?不疼吗?”
唐钦一顿。
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一会儿。
好半响,白在江才看到唐钦似回神一样,转过头盯着他,双眼在刘海下映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却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光,仍然漆黑,深重。
“不知道啊。”他缓缓笑着,“都忘记了。”
“抱歉。”在那样的视线中,白在江垂了下眸,看到了那处划痕的全貌。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的,深浅均衡,皮肉红肿,纹路扭曲又张扬,长度几乎覆盖了整条小臂。
“看起来像是你上车之前弄的吧。”白在江再次放轻声音,“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找那个魔方要点东西处理一下。”
白在江现在对唐钦的身份再次存疑,如果对方真的是幕後组织的一员,可这新鲜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很像被绑过来之後因为誓死不从而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没什么感觉。”唐钦用右手摸了摸那块皮肤,看得白在江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