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
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这么重复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贝利公爵死了,城堡里的污染也被消除了。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更危险的存在。
不过还好,他也早有防备。
在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中,雪林将手指搭在了衣角上。
轻轻叩了一下,里面的触手听到了暗号,顺着指尖爬了了上来,紧紧地缠绕上了手腕。
触手粘稠冰冷,意外的让人安心。
雪林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霍尔斯说:“过来。”
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招呼一只不听话的野生小猫。
雪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叮当一声。
后背贴上了装饰用的画框,余光一瞥,油画上的贵妇人微微一笑,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没地方跑了。
整个城堡都是霍尔斯的地盘。
现在能做的,只有暂时顺从。
雪林轻舒了一口气,顺着楼梯慢慢走了下去。
每一节楼梯都铺着猩红的手工地毯,柔软轻飘,可雪林却感觉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短短一段路程,他走了很久。
可就算是再拖延下去,路也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霍尔斯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自投罗网的感觉,并没有催促,甚至病弱的脸上还带着一股笑意。
他就这么看着雪林。
雪林停在了三步的距离之外:“……哥哥。”
霍尔斯甚至没有抬头看去,只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嗯?”
他还坐在轮椅上,明明低人一半的身高,依旧高高在上。
态度轻松的就像……他知道小野猫在藏着坏心思,依旧还是宽容地看着,想看看能玩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这种信心在于,不管怎么样,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雪林很讨厌这种感觉,浑身都不适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局面确实在霍尔斯的掌控中——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哥哥,我们之前的约定,还成立吗?”
“当然。”霍尔斯可以算得上温和,“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雪林。”
当然不会骗。
因为欺骗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前提下。
人是没有必要去欺骗一只蝼蚁的。
“那么,你愿意和我交尾吗?”
霍尔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就能蛊惑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去信服,甚至……甘愿成为他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