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琛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要是泽滕能像泽禹那样变成女人就好了,这样什么事都解决了。
殊不知谭琛这边发着愁,盛鸣轩在那头的颓然程度比起他来可谓有增无减。
泽禹将一碗清香的鱼片粥端到床前,很是体贴地按了按盛鸣轩的腰:“还疼么?”
盛鸣轩窘得恨不得钻进被窝,故作淡定地说:“……还好。”
“嗯,看来我力道不够。”泽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将他扶起来,“好了,打算别扭到什么时候,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发生这件事的么?”
盛鸣轩脑中有万匹羊驼狂奔而过——我是这么希望的!可这和我希望的不一样!
泽禹出去洗衣服时盛鸣轩恨恨地捶了两下床垫,门外传来恋人的调笑声:“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千金难买早知道?”
盛鸣轩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端起鱼片粥尝了一口,“我那是心疼你没有经验。”
“虽然我是第一次,不过从你昨晚的反应来看,我表现得还算不错。”
“……”
“抱歉,我下次会尽量让你更好受些。”
盛鸣轩简直不想在这个屋子继续待下去了,他艰难地起身穿衣:“我先去上班……”
“别动,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待会用法术给你治治腰疼。”
“我谢谢你了泽禹,真的不需要!”盛鸣轩悲愤地大吼了一声,飞快地整理完毕冲出家门。
泽禹笑眯眯地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着的气味,暗道一句,来日方长。
“盛经理,腰疼啊?”孙暮白挂着一脸淫笑,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盛鸣轩。
“孙总监,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吧,”盛鸣轩敲了敲键盘,努力忽略着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传来的钝痛感,“我、很、忙。”
“很忙?你这份企划案来来回回改了十七八次了,可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盛经理,上班时间心不在焉可不对哦,”孙暮白悠然自得地坐下来,端起热乎乎的咖啡喝了一口,哈出一缕长气,“呵——这天儿越来越冷了,盛经理穿得有点单薄啊。”
“谢谢关心,我不冷,”盛鸣轩似是很疲惫又很无奈地揉了揉眼角,“——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孙暮白双眼发亮,八卦之气喷薄而出,“老盛,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盛鸣轩一愣,觉得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大大方方“嗯”了一声。
孙暮白激动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嘛!瞧你面带桃花双目含情,分明就是被滋润了的模样!公司那帮人还在传你家里藏着个娇妻呢,嘿嘿,你那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谁信!”
“……”盛鸣轩无语,“老孙,你的用词是不是有点问题?”
“没有问题!绝对完美!我这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火眼金睛!”孙暮白悠哉地抛出一颗炸弹,“——老盛,你是在下边儿的吧?”
盛鸣轩一口咖啡喷到了屏幕上。
暴怒地赶走了八卦男,盛鸣轩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时间已近中午,他早上走得急,泽禹亲手熬的鱼片粥也只匆匆喝了两口,剩下的都浪费掉了。现在想来不禁有点后悔,二十七八的大男人,跟情人上个床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到底在害羞啥啊!以为自己是黄花闺女么!
盛鸣轩多走了几步感觉下面有点疼,于是又悻悻然地坐下来。
……硬要说的话,也许是泽禹在床上的表现和他一贯淡定的形象不太符合,盛鸣轩被狠狠震撼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泽禹。他第一次看见泽禹激动起来的模样——原来那小子也会有动情而急切的一面,居然还……挺有魅力的。
心跳加快地咳了一声,盛鸣轩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旖念赶出脑海,准备打电话叫外卖。
结果他的手刚放在听筒上,电话机就好似掐着准点地响了起来,盛鸣轩顺势接起,便听前台小姐在另一端道:“盛经理,有位泽禹先生找您。”
泽禹第一次单枪匹马地来盛鸣轩的公司,他手里提着个精致的木盒,里头装着热乎乎的饭菜,本想给盛鸣轩一个惊喜,却没料到第一关就被人拦在外头。
这下他算是暴露了目的,只好坦然地坐下来等自家情人。
不多时盛鸣轩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泽禹一眼就看见他走路姿势不大自然,忍不住暗暗憋笑。
泽禹姿态优雅地站起来道:“我给你送饭。”
盛鸣轩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僵硬,他接过饭盒,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就没了下文。
泽禹挑起眉毛:“你不请我上去坐坐?我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盛鸣轩实在害怕被同事看出什么端倪,因此他本来就没打算放泽禹进来,可对方既然开了口,他又不能回绝,于是只得提着散发出一阵阵余温的饭盒在前头带路。
虽然泽禹前一晚折腾得是狠了一点,但他到底是初次开荤,不懂得节制也情有可原,再说今天泽禹表现得也算十分体贴,盛鸣轩打开饭盒看到精致味美的食物,心里那点不舒坦没过多久便消失了。
泽禹今天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里头是深色的立领毛衣,看上去给人感觉很干净舒服,盛鸣轩吃完了饭,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他走过去挨着泽禹坐下,亲密地搂住对方的腰,带着一点调戏意味地在他颈间深深嗅了一下。
泽禹暗想: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用漂亮的眼角扫了盛鸣轩一下,正想开口揶揄,却见盛鸣轩神色忽然一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