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苏舟突然用力抱住白承瑾,头埋在他胸前,从他身上摄取温暖和安全感,呢喃:“我没有白先生那样强大的心灵,我承认自己很懦弱,我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我很不安,白先生。”
白承瑾眸色暗了暗,温柔的搂紧他,给予他想要的依赖,问:“需要我帮忙吗?”
苏舟沉默片刻,才闷闷的嗯了声。
白承瑾垂眸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没有再出声,而是安静的陪着他。
其实白承瑾没有告诉苏舟的是,从知道他很有可能是石家人时,已经让人去调查了石璟的事,发现了一些很巧妙的事情。、
比如说,苏舟父母死亡的那场车祸……
不过在没找到证据前,白承瑾并不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免得让他陷入痛苦和挣扎。
“哥……呀,我不是故意偷看的。”白玉姝因队友打游戏菜的抠脚行为,连续输了三把比赛后气的扔下了平板,一扭头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刻捂住了眼睛,但又偷偷从手指缝里面偷看。
呜哇,哥哥跟苏舟哥哥抱在一起,真的好好看哦,为什么呢?
白承瑾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
苏舟连忙从白承瑾怀里退出,面颊不好意思的泛红,说:“我、我已经没事了白先生,让你担心了。”
白承瑾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和语调都带着笑意:“偶尔撒撒娇,也挺好的。”
苏舟眼睛慢慢瞪大,被揉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显得他这个表情特别呆,耳朵也烧的红彤彤的。
原来他刚才,是在对白先生撒娇吗?
房车这时候停下,白玉姝立刻高兴的欢呼:“哇哦,到了到了,我们到了。”
白承瑾闻言,转身回去收起自己的笔记本。
苏舟这才拍了拍热乎乎的脸蛋,扭头看向车窗外翠绿的山林,路边的野花,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象,甚是美丽。
“苏舟哥哥,我们快下车。”白玉姝背起了自己的小背包,飞快的套上登山鞋子走下车。
苏舟刚想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发现白先生已经被他拿着走下了车,连忙跟着下去,一边说:“白先生,我自己来。”
背背包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白先生帮忙,他又不是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鞋子先换好。”白承瑾递给他背包的时候,注意到他鞋子没换。
苏舟敲了敲自己的头,连忙又回到车里换登山鞋,才背起背包,跟在白承瑾身后往山上结伴而去。
经过沈耀阳身旁的时候,苏舟听见了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恶声恶气道:“我出来一趟还要跟你报备?你算哪根葱?别老来烦我。”
沈耀阳挂了对方的电话后,不爽的转身,刚好对上苏舟那双漂亮晶莹的眸子,皱眉:“有什么事吗?”
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苏舟想,沈耀阳满身带刺防备每个人接近他的眼神,应该是和他生活的环境有关,和不认识的人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戒备,似乎是他的本能。
苏舟并不觉得被冒犯,也不会感到不舒服,毕竟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本能的抵抗,只是一种对自身的保护色。
“那个,温先生好像在叫你。”苏舟善意一笑,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朝着这边看来的温书亓。
沈耀阳被苏舟温软的笑容,恍了下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扒拉了下头发,扭头看向温书亓,嘀咕:“不就接个电话嘛,用得着像盯犯人似的盯着吗?”
说着就对着苏舟挥了挥手,转身潇洒离开,绿发在阳光下比这翠绿山林更耀眼。
苏舟想说,温书亓是在关心他。
但因为和沈耀阳还不熟悉,他觉得自己不要随便开口会更好些,也不会让心思敏感的人感到被冒犯。
“你对他似乎很上心?”白承瑾站在不远处,看着苏舟,烟灰色的瞳眸在阳光下,更偏向银灰色的质感。
苏舟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他跟以前的沈学长很像。”
他高中时候认识的沈学长,因为单身家庭,父亲不祥,遭受各种异样人的眼光和邻居的闲言碎语,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棘刺,伤到别人,也容易伤到自己。
苏舟也是在刚开学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在沈学长胃痛时,给了他一份早餐,两人才渐渐有了交谈,成为了朋友。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释放一丝善意,就成为了沈浩唯一交心的朋友。
每每想到这里,苏舟就会对上辈子沈浩的死,产生一种自责心理。
成年人后的世界,都是独自一人行走的。
朋友,是孤独道路上的驿站,给予片刻的休憩和安宁。
而苏舟上辈子,只顾着自己的事,忽略了沈浩回到沈家后会不会面临难关,最后听到的消息竟然是对方自杀,要去参加葬礼。
思及此,苏舟眼眸光线黯然,下意识的寻找沈浩的身影,瞧见他正在不远处,一脸嫌弃的和红毛聊天。
“白先生,我会努力的。”苏舟这句话说的很突兀,但坚定的眼神,是下定某种决心的坚韧。
白承瑾一直都知道他藏着很深的秘密,这个秘密的范围很广袤,不仅是自身,还包括苏舟认识的所有人。
白承瑾忽然拉着他的手,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疑惑不解的眼神,“若是我能猜到你隐藏的秘密,你能全部的,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吗?”
苏舟瞳孔微缩,本能的逃避:“我——”
白承瑾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想要躲避的举动,烟灰色的瞳眸深处似有摄人的暗光,将苏舟的全部注意力都锁在彼此的视线交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