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要送喜欢的人戒指。"
穆鹤山有些慌张,不敢抬眼看他,却又听见眼前一声闷响,小少爷捧着茶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楚云面色严肃认真,可却有点滑稽。
"你、你这人,谁教你双膝下跪的。"穆鹤山扶着桌角,闷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真是个老古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拜我。"
楚云也有些羞,耳朵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红的像是要滴血,但他面上不显,听到穆鹤山的话,反而跪的更板正,念念有词。
"少爷如果不给我答复,那我就一直跪着。"
穆鹤山揩去眼角的泪,伸手拾起一枚戒指,这枚尺寸偏小,上面还嵌着一块成色不错的翡翠蛋面,光是这阳绿色就可见珍贵。
"黄金有价玉无价,你哪来的钱买这?"
"除了戏楼,我还帮老爷打理了几间铺子,生意还算是不错。"
主角光环的影响下……怕是日进斗金吧。
穆鹤山略俯下身,挑起楚云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嘴角挂着笑,但却是极认真的问他:
"不害怕吗?旁人会怎么看你。"
楚云伸手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
"我只在乎少爷怎么看我。"
穆鹤山畏寒,害怕每一个冬天,上一个冬天实在太冷太冷了,眼前人像是暖阳。
或许,他能贪恋一会儿。
"这样么……"弯下身亲了亲楚云的唇角。
"那我可就压上全部身家,搏上一搏。"
翡翠戒指完美贴合在穆鹤山的无名指上,一抹阳绿色招眼的很,常年写字的手上只有些不起眼的薄茧,看起来漂亮极了。
穆鹤山常给报刊写文章,从前他写起来废寝忘食,总感觉眨眼睛天就黑了,让下人担心的很,现在穆鹤山想文章时,眼神总不自觉的落在戒指上,偶尔会突然笑出声,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
楚云回来后和穆老爷一起管着他,到了饭店就算穆鹤山想糊弄过去,楚云也会端着饭菜上来,穆鹤山不动筷子,那他也陪着一起。
穆鹤山每次都败下阵来,饭后还会乖乖喝下调理身体的中药,楚云也掐住时间,让他少喝些浓茶,多喝点牛乳。
少爷的心肠软的很,楚云早就知道。
穆鹤山有时候不想写文章,楚云就搭起来画架,看小少爷画风景,穆鹤山坐着累了,就往后一倒,楚云总是会及时迎上去让他靠住,穆鹤山像是倦怠的猫,偶尔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思想。
上辈子教了楚云读写,这辈子教他作画倒也是不错,今年的冬天大约是个暖冬,穆鹤山喜欢窝在他怀里看他作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总有种不真实的美好。
名动上海的楚老板会在雪地里捏一只雪兔子,穆鹤山看着,人和兔子都傻乎乎的,明明第二天就化成水,楚云还是乐此不疲。
"等到春天,少爷去看我的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