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佑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洛朝朝。
今日她也没有瞌睡,也没有躲懒,小身板坐得挺直,倒是极为安分地在那提笔写字。
写得正认真的洛朝朝似乎没有注意到贺霖佑的视线,她正写得认真呢,洛文礼推了她一下,害得洛朝朝的纸上多了一条划痕。
洛朝朝怒气冲冲地回过头,正想质问洛文礼做什么,洛文礼却先一步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
若想要洛朝朝的字看得过去,那她得写得极慢,而她又不是天天都那么有耐心的,洛文礼之前也帮习惯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既然洛文礼是出于想帮忙才推她的,那么洛朝朝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收回生气的神色,转回了身子,极为硬气道:“不用,我自己写,你又不能天天帮我。”
“呦,我们朝朝这是长大了呀。”
洛文礼一句调侃,又换来了洛朝朝一记白眼:“你别烦我。”
见洛朝朝如此认真,洛文礼自然是不会再打扰她了,于是便先收拾好了东西出去了。
今日洛朝朝写得极为认真,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洛朝朝也没有着急,直到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洛朝朝才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肩颈,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左后方看去。
果然,贺霖佑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甚至姿势都是和昨天一样的,捧着一本书,一动不动。
洛朝朝无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早晚有一天,我的字要写的比你好看,哼。”
写完最后几个字之后,洛朝朝也收拾了一下,拿着自己的字帖,出门了。
洛朝朝离开之后,贺霖佑才放下手里的书,也起身了。
今早山长已经将出入书阁的玉牌给了他一块,童院里有资格出入书阁的学子屈指可数,既然山长给了他这个特权,他自然是不能辜负所望。往后他可以任意在书阁出入,可能,他以后下课了也不会再坐在学堂里了,而是会去书阁阅书。
书阁里坐着的基本是中院和成院的学子,但是此时已经酉时,书阁内也只剩寥寥几个人。
贺霖佑也没打算呆许久,是打算坐到饭点以后便回去的,于是便自己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找了一本《水经注》初卷看,书阁四面敞亮,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爬入屋内,不知不觉,书阁里的人更少了。
一些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书阁,夕阳西沉,书阁内不知何时亮起了烛火。
贺霖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直到书阁管事将他身边的一个灯盏点燃以后,他才惊觉周围已经无人了。
书阁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按理说这个时辰他也应该下值了,但是书院里面有规定,书阁里但凡有一个人看书,管事也不能赶人了,所以此刻他才悄悄为贺霖佑点起了烛火。
贺霖佑回神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极为不好意思道:“多谢先生,不过不必麻烦了,我这就走。”
刘管事道:“小公子想看到几时便看到几时,书阁本就是你们的地方,想坐到几时都是你们的自由。”
平日里学堂内会有学子的私人物件,之前也发生过盗窃行为,所以下课时间一到,是不准学子多在学堂内逗留的,于是大部分人便会来书阁温书。
贺霖佑客气地站了起来,笑道:“耽误先生下值了,书我借走了,今日便不在此处看了。”
见贺霖佑要走,刘管事也没有挽留,人家体谅他,他还求之不得呢,最近家中夫人临盘在即,夫人年纪大了,这些年她固执地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年过四十了还执意怀孕,家中虽然有人伺候,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到点了必须回去。
“那便多谢小公子体谅了。”
贺霖佑淡笑,拿着书,离开了。
第20章
为了不显得特立独行,贺霖佑一般中午是在饭堂用饭。但其实贺霖佑来南鸣的第二天,蒋文杰便为贺霖佑找了一个私厨,所以晚上不用挤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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