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的爪子擦着她的左肩划过,布料被撕开,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不,不是擦过,是她自己往爪子上撞了半寸。
"周仙子!"我喊出声,软剑终于刺中了妖兽的左眼。
它痛吼着甩头,我被甩到树上,后背撞得生疼。
可我的视线始终锁着周仙子,她捂着左肩,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开了朵小红花。
而那妖兽甩完头后,绿莹莹的眼睛又盯上了她——它记住了这个敢挡在幼崽前的"母兽"。
我撑着树站起来,灵力在丹田翻涌。
得先把楚清和王二牛拖到安全的地方,得让林师兄组织剩下的弟子结阵,得得想办法引开这妖兽的注意力。
可我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冰魄草、摔碎的药瓶、沾血的银杏叶时,突然想起前日在议事厅,李长老拍我肩膀说的话:"这些孩子,是你磨出来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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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是要用来披荆斩棘的。可现在,该我做他们的剑鞘了。
我握紧软剑,朝着妖兽的咽喉冲了过去。
我冲向妖兽咽喉的瞬间,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它喉间滚动的低鸣震得我耳膜生疼,腥风裹着腐叶味灌进鼻腔——这畜生怕是吞过腐尸,连吐息都带着尸毒。
软剑尖离它鳞片还有三寸时,它突然甩头,我整个人被扫得飞出去,撞在古树上又重重摔在碎石堆里。
"萧教习!"是林师兄的喊叫声。
我撑着膝盖爬起来,嘴里尝到铁锈味——刚才咬到了舌尖。
眼角余光瞥见周仙子,她背靠着树洞,左手掐着法诀,右手死死压着左肩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在青石板上洇成暗红的花。
她额角的汗滴成串往下掉,间玉簪的青光已经弱得像将熄的烛火。
那妖兽的绿眼睛又盯上了她,前爪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沟壑——它在蓄力,要给这个"母兽"致命一击。
"周清!"我踉跄着扑过去,可腿肚子突然被什么拽住。
低头一看,是楚清。
她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了,脸上的血已经结成暗痂,却还在用没受伤的右手抓着我裤脚:"别别管我"她声音细得像蚊蝇,可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刚才撞到头,怕是烧糊涂了。
"松手。"我蹲下来要抱她,后腰突然被人撞了下。
王二牛从旁边滚过来,玄铁剑还攥在手里,剑柄上沾着血:"萧教习,我我能扛。"他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角裂了道口子,说话时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淌。
可他的手还在抖着去够楚清的手腕,想把她往树洞里拖。
林师兄的剑穗扫过我眼前。
他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妖兽侧面,剑尖挑着块碎石砸向它的眼睛。
妖兽吃痛偏头,林师兄趁机拽住我胳膊往树后带:"结三才阵!"他冲剩下的弟子喊,"小桃、阿福护着伤员!"几个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小桃抱着药囊跪到楚清身边,指尖沾了点金创药往她额角抹,手却抖得撒了半袋药粉。
"萧瑶!"
冷喝声像冰锥扎进耳膜。
我抬头,赵堂主正从传送阵方向掠过来,玄色道袍被风掀起,腰间的青铜令牌闪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两个持剑的护院弟子,可目光只锁着我:"你当试炼是过家家?
三阶妖兽都能混进秘境,传出去丢的是玄霄峰的脸!"
"赵堂主!"林师兄挡在我身前,"是妖兽突然从地脉裂缝钻出来的,我们"
"闭嘴!"赵堂主甩袖打断他,目光扫过满地伤员,眉峰拧得能夹死蚊子,"先把责任撇清?
你带的弟子,出了事自然是你的错。"他从袖中取出传讯符,指尖灵力一引,符纸"刷"地烧成灰烬,"我已传讯给执法堂,等下"
"吼——!"
妖兽的咆哮震得树冠乱颤。
我转头,它的前爪已经抬到半空,爪尖泛着紫黑的光——这一击要是落下,周仙子所在的树洞绝对会被拍成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