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带着人一走,顾婉鱼就撕了两件破衣裳,让田氏给她缝两个布兜。
“奶,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等我爹找到水,附近应该有野菜,到时候咱挖一点带着。”
这段时间光吃干粮不吃菜,屎都干的拉不出来。
田氏很警觉,她意识到顾婉鱼说的这个问题后,比顾婉鱼想的还周全。
她把推车上的东西又重新规整,腾出来几个筐,跟三个儿媳,还有闺女都叮嘱一遍,上山的时候带着。
眼下队伍里的老太太,跟田氏格外要好,歇脚的时候都围着田氏唠嗑。
今日依旧如此,那些汉子进山,影响不到她们,都来找田氏继续唠嗑,增进感情。
齐老大天天跟在顾长青屁股后面,葛婆子就觉得自己家跟长青家很是亲近。
她最先来找田氏:“老姐姐,你怎不歇着,忙活这些干什么?”
田氏在规整东西:“小鱼说山上有水的话,说不定有野菜。”
“我寻思多腾出几个筐出来,到时候进山挖到野菜,也有东西装不是。”
葛婆子一听能有野菜,立马待不住了。紧跟着葛婆子后来的其他老太太,立马转头。回去就找老头子跟儿媳妇,一起把自家的东西规整一下,把筐跟麻袋腾出来。
葛婆子看大伙都忙开了,心里急。可她来找田氏说话,又不好意思立马走。
田氏倒是一脸奇怪的问她:“你怎还不回去收拾?”
葛婆子立马笑了:“那行,老姐姐,我就先不跟你唠了。”
葛婆子脚下生风一般跑了回去。
另一边,顾长青一伙人已经进山,伏牛山外围干旱,土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目之所及,皆是干枯的树枝。
那些枯草,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变得焦黄而脆弱,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地散落。
大伙在已经走了一上午,什么也没现,汗水打湿了衣衫,腿走的又重又疼。
疲惫不堪的他们,找到了一块稍微平坦的石头,纷纷蹲下身来歇脚。
连续赶路,再走山路,再轻便的鞋也抵不住脚疼。
石头晒得滚烫,刘勇山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紧接着从包袱里掏出干饼跟水囊,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咬一口饼,灌一口水。
顾长青跟其他汉子也是如此。
队伍有个人,可能没有耐心,嚼着饼,嘴里还嘟囔着:“这鬼地方,到底哪才有水啊!”
队伍其他人没理他,都是一伙的,也知道这人心不坏,就是个急躁性子,嘴上没个把门,心里想什么就说。
不说他急躁,其他人也烦闷。走一上午还是没找到水,着实累人。
刘勇山吃完了饼,有些惆怅:“姐夫,这也没找到水,咱什么时候下去?”
他想他闺女了,不知道珍娘给孩子烫奶了没。
他闺女可怜,珍娘生孩子一只鸡都没吃到,奶水少,喂不了孩子。还好有小鱼给的那个能烫着喝的奶。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养活那么小的孩子。
刘勇山第一次当爹,闺女刚出生没多久,正是稀罕的时候,一上午没见就想。
顾长青还没说话,齐老大接了话茬:“水没找到呢,回去做甚。”
“咱进来远远能看见,这山里有绿,按照长青兄弟说的,这时候还有绿色的,那地方肯定就有水,咱现在回去,这一上午不白走了吗。”
长青兄弟家的元昊都没闹着回去呢。
“不回!”齐老大冲刘勇山摆摆手。
他也不顾刘勇山心里怎么想,话音一转,说到今早喷的那个药水上:“三哥,你那个喷的药水真神了,这一路上,一条蛇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