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离想去呈一碗面给他,阮糖连连摆手,摸了摸有些饱饱的圆滚滚的肚子,“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啦。”
见此,安离才坐了下来,打算继续吃着面,可阮糖却眼尖地看到了,那面条上点缀着些许的香菜,不禁有些疑惑。
“安离,你不是不吃香菜么?”
安离那筷子的手一顿,用筷子搅动香菜到一边,笑了笑,解释道。
“我母亲爱吃香菜,所以煮面条时,总是会放一些,尽管我不爱吃,但用筷子挑挑拣拣出香菜,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说完,安离用筷子挑起了一些面条,放入口中,吸溜着吃后,没吃太快,慢慢地咀嚼着。
清白的面条混合着鲜艳如血的西红柿皮,咀嚼、嚼烂,混杂变成红色。
莫名的,阮糖想到了五楼的情景,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阮糖连忙起身,漂亮的杏眼含着歉意,“安离,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先离开,改日再来哈。”
随后,阮糖捂着嘴,忍着恶心,匆匆忙忙地离开。
却不知,就在阮糖转身离开的时候,安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身影,唇角勾起嗜血戾气的笑容。
听到了楼下警察来的声音,安离不紧不慢地吃着面条,仿佛这不是一碗简单的面条,而是一场血色的盛宴。
可吃着吃着,他突然感觉头疼得要炸开了,额角泛出细密的冷汗,主人格的意识如海啸般袭来。
他身形不稳,哐当一声,失手打翻了陶瓷碗,碗中未喝完的汤汁,也溅到地上,晕开了油渍。
可他已无暇顾及,抱着脑袋,双眼发红……
不知过了多久,他背后被冷汗侵湿,睁开温软清澈的双眸,扶着墙壁,缓缓起身,喃喃自语道:“你到底要做了什么?!”
可那个你仍然在脑海里蛊惑他,宛如恶魔在耳边低语。
“亲爱的朋友,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想想那些丑恶的嘴脸,那些肆意欺辱你的人。
“难道你就不想狠狠地折磨他们,将尖刀擦进他们的心脏,一刀又一刀……”
越来越恶毒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像是蛊惑,又像是将他拉入地狱,他猛地后退,捂着脑袋,眼神惊恐,大声地嘶吼,“不…不会的……”
寻找线索
而与此同时,楼下的五楼,屋内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宋景探和法医以及几位警察,都在踏入了那位老男人的家里。
而老男人似乎是失血过多而身亡的,旁边掉落了一把菜刀,双手都被砍断,无数的鲜血争相涌出,几乎流满了肮脏的地板上,变成了暗红色。
血泊中,留有那张画着诡异花的卡纸。
宋景探皱了皱眉,他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弯下腰,将那张卡纸,放入塑料袋中后。
转头,示意旁边的法医采集好菜刀上的指纹,或许会留有凶手的指纹。
法医连忙上前查看,并且拿出了检测的工具,一一检测对比后,摇了摇头,“只有患者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宋景探眉头皱得更深了,听说,这栋五楼住的是个患有精神病的患者,有过自残自杀的倾向,难道真的是患者自己动手的?
可案发现场却发现了这张小卡纸,明显是加害人故意留下的,那加害人又是如何动手的,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如何让患者自己动手?
而卡纸上的花瓣上,隐隐约约显露出三个人头,那第三个被害的人,将会是谁?
一切仿佛层层迷雾般,让人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宋景探的视线转到了屋内的其他地方,掠过了狭小的客厅,他渐渐走到了厨房,简陋的刀具整齐的摆放,在灶台旁,说明并没有发生过剧烈的争斗。
随后,视线又停留在冰箱里,打开了冰箱,里面有洗好的很多橙子,也没有什么异样,而里面还有一大杯的果汁,鼻尖微动,闻了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不由皱眉,本想走出去,却见到法医脸色一变,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宋景探不禁有些疑惑,询问道:“怎么了?”
法医闻了闻,这杯果汁的气味后,又从患者身上取出来物证,那是一瓶药,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一瓶抑制精神病的药物。
法医递那瓶药,给宋景探,缓缓解释道。
“研究表明,橙子富含极高的维生素c、果酸,容易和碱性的药物发生反应,使药物的副作用增强,甚至药物得不到吸收。”
宋景探接过了药瓶,看着药瓶标注有关精神病抑制的字样,沉着声开口。
“而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再加上那把沾有血迹的刀,说明极有可能,是受害人自己未及时服药,发病,发狂。”
“根因就是在于这橙子,从那张留下的卡纸,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为受害人准备了许多橙子。”
“凶手既能悄无声息地来往这楼道,又能不令街坊邻居怀疑,说明这个凶手要么就是受害人的亲人,要么就是生活在栋楼里的人。”
说完,宋景探目光沉了沉,吩咐了手下的人挨家挨户地调查后,也随之走出了房门。
阮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见他们出来,法医和众人还抬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阮糖被吓得心惊胆战,犹豫了几分,询问道:“能…能找出凶手么……”
闻言,宋景探动作一顿,斜靠着墙面,笑了笑,“小星星,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阮糖眼睫颤了颤,攥紧了衣角,有些无措,“我…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