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脑海里又是一片猩红的血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出了细密的冷汗,厉深闷哼一声。
宋景探慢慢弯下腰,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厉深的头,“那我帮你,好不好?”
却没想到厉深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沾了血液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宛如厉鬼的声音响起。
“你凭什么身份帮我?你那崇高的警察职业?还是你那怜悯?”
力道渐渐收紧,通红的双眼,如同被放出牢笼的野兽,盯着眼前的人。
“你信不信,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然后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可宋景探眼里,厉深表面上,阴郁病态,暴躁易怒,可实际上,厉深害怕,害怕会伤害别人。
所以他企图用偏激的方式,吓怕别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
他没说话,也没挣扎,任由厉深掐着自己的脖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直到,他脸色涨红,呼吸不畅,厉深忽然收回了手,额前的碎发,掩下了眼底的神情,有些狼狈。
嘶……下手真狠……
他轻触脖颈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痛呼出声。
捡起来了掉落地上的药瓶后,他牵起了厉深得手,将人带到了酒吧外面的洗手池旁。
将血迹,一点点冲洗干净,还忍不住念叨,“以后不能,再吃这些药了,要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厉深忽然轻笑出声。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宋景探冲洗手的动作一顿,有些好奇。
“妈婆子。”
宋景探:“!!!”
“那你见过如此年轻帅气,阳光明媚的妈婆子吗?!”宋景探气炸了,反驳道。
厉深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人,突然,很想逗一逗。
“没见到,但眼前有一位。”
瞬间,宋景探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口像机关枪一样,巴拉巴拉说着厉深的坏处。
“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自己天天摆着臭脸,像别人欠了你二百五万似的……”
却没想到,厉深洗好手后,转身就要离开了。
宋景探边骂,边追上,“作为你的朋友,这段时间,我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掉这个病症。”
见人越走越远,宋景探干脆小跑着,追上去,“哎呦,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而第二天,这边的阮糖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大懒觉,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下来。
他揉了揉泛红的双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起床洗漱好,吃了早餐后。
做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托盘上,猫着腰,去了顾少言的办公室。
见到顾少言正对着平板电脑工作,修长的手指快速地点着键盘,屏幕上便出现了代码,太过认真,以至于阮糖来了,顾少言都没发现。
阮糖看不懂这些程序,便悄悄搬来一个小小的凳子,坐在了书桌旁。
等顾少言结束工作后,他才悄悄地递给咖啡。
顾少言低头,便见到书桌下,那圆圆的脑袋,还时不时,无聊地拱呀拱,轻笑一声,将人拉入怀里。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阮糖鼓了鼓腮帮子,杏眼里眨呀眨,“还不是怕你会分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