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官逐渐替代宦官掌管宫中事务,几十年来,已经彻底拔除前朝宦官势力。
长公主怔忪片刻,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嘴上却问道:“有本宫在,你在京城也可安然度日,为何要去那驻边艰难之地?”
陆棠轻叹一声,随即浅笑,“小女糊涂几年,如今已然清醒,不想再虚度光阴。除了师命难为,小女也想倾尽绵薄之力,愿天下太平,四海晏然。”
惟愿天下太平,四海晏然。
陆棠的话让长公主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奇女子,在大盛危难之际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危难过后,拂去一身荣华潇洒离去,任凭皇帝三请四邀,都不愿再走到人前享那富贵,后与伴侣再次结庐于周山脚下,悉心教导三个徒弟。
“有你们是大盛的福气。”
眼角一抹泪意闪过,长公主再不同刚才那般淡然疏离,拉着她的手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本宫叫你一声棠儿,北地驻边大将乃许宴舟,二品镇国大将军,仁义正直,只是脾气臭了点,有我在,你且放心的去。”
有了这句话,陆棠放下心来。
。。。。。。
与此同时,武定侯府。
青山苑中,萧景年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湿透衣襟,浑身战栗,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大夫在旁边把脉,冷汗涔涔:“侯爷,世子的病一直是夫人相看的。。。。。。老朽,老朽实是无能。”
萧知远冷叱一声:“废物!”
一个华服美人焦急地坐在榻边,“看着年儿这么难受,我这心里像是被剜掉一块。”
华服美人容貌秀丽,如同一幅画卷,眉浓鼻高虽破坏了‘秀丽画卷’,倒是衬得多了一抹英气。
这抹英气,将她同那固守成规的闺阁女子区分开。
门外也跟着传来议论声。
“夫人当真狠心,抛下公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倒是陶姑娘,从早清一直陪着公子到现在,尽心尽力,也难怪公子更喜欢陶姑娘了。”
萧知远听着,竟也没有反驳,越发觉得陆棠的心冷硬如铁!
说走就走了,连孩子病发了也不顾!
他在屋子里踱步,越想越气,直接一拍桌子,“还没把她找回来吗?”
门外慌乱间进来一个小厮,直接滑跪地上。
“侯爷,夫人。。。。。。夫人上了一辆马车就不见了,听人说是往陆家方向去了。”
陶云倾神色浅淡地听着。
看来这陆棠是回娘家了。
这一次,她可是彻底把萧知远的心给推远了。
看她还怎么跟她争。
无人看到的角度,陶云倾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她手里还拿着帕子,刚要给萧景年擦汗,手腕突然被握住。
陶云倾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萧景年紧闭双眼死死咬住她的手腕,面容狰狞如煞。
陶云倾吃痛惊呼,扬手就要打下去。
却反应过来萧知远还在,高扬的手迅速落下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她闷哼了一声。
萧知远果然立马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