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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顾言从未想过怪罪她。
但是这一次不能，唯独这一次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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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意坚持把那张崭新的离婚协议推到他手中，不肯退让半步。
白青青低头看着那张离婚协议看了好久，最终接了过去。
哑着嗓子开口。
“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件事吧。”
这是她为挽留顾言想出的一个缓兵之计。
顾言淡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早料到了拿那张所谓的离婚证不简单，好比他先前被伤了一次又一次才肯死心。
但也只是退了这一步，他不想和白青青有任何牵扯。
只是安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去登记离婚。”
任白青青苦苦哀求，他还是选择住在了酒店。
躺在床上，他的思绪飘回从前。
那时，白青青的父母因他被绑匪沾染，铁了心不让他进门。
顾言也自觉不配，想要放弃。
那时白青青怎么说来的？
“我离开你活不下去，你呢？”
那时的她觉得，倘若离开白青青一定会心痛到恨不得死去。
可是，爱意过了期，后来的桩桩件件比死难熬多了。
如今，他换了个答案。
离不离开都无所谓，反正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
当晚，白青青大段大段的忏悔信息发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字迹充斥了整个对话框，看得人头昏眼花。
沈执意想起特别特别久远的从前。
那时的他刚刚被白青青从那个窒息的家中解救出来，眼前的绝望换成了不知何去何从的迷惘。
白青青当天写了整整十页信纸的情书，承诺她会牵着他走至白头。
那时她的承诺和爱意尚且新鲜。
如今，他安静看着白青青字里行间的悔意，不知为何，心脏抑制不住隐隐作痛。
承诺同样会腐败变质，这一份忏悔的保质期又能有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