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见素凉乐得自在,就静静陪在身边,遇到她不认识的珠器,介绍几句。
素凉不知从幽国送来的嫁妆里翻出来一块成色至澄的紫玉,小姑娘欢快地朝他道:“王爷,这块极纯粹的紫玉臣妾想雕一块玉佩送给陛下,紫色尊贵,此玉又价值连城。”
“王妃会?”
“不会……臣妾可以找巧手的师傅雕刻。”
“没诚意。”
这会子想到没诚意了,之前谁说把陛下赏的东西还给他当礼物的?
“那臣妾学着自己雕。”
“王妃若是伤着了,那本王罪过可就大了,陛下用着也会心有不安。”
素凉盯着他看了会儿,想到了一个非常美妙的主意,“那不送了。”
“……”
夜珩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薄唇弯了弯,“本王来刻,王妃看着。”
然后夜珩就命人去找了把刻刀,俩人坐在素凉的院子里。
男人那双修长透白的手拿着刻刀,袖口滑落了一些,露出有力的腕骨,此时他神情专注,凝视着手中的玉。
王妃的视线落在玉上,半点未偏移。
夜珩刻得认真极了,素凉也是个坐得住的。
王府中人来人往的,现下却没有一个没眼力见的人前来打扰,走过他们身侧的时候要么放轻了步子,要么干脆离得远远的。
这般安静的院落,风吹过时,依稀能带走周围盛放的秋菊气味,淡淡的,煞是好闻。
太阳暖烘烘地照着,王妃娘娘看着看着眼神就涣散了,最后她决定不为难自己,反正她跟夜珩说话,男人也没怎么搭理她,索性趴在手臂上,睡过去了。
而她刚阖上眼眸,身边的男人便侧过头,那双漆黑深沉的凤眼里,溢流出几分复杂的情愫。
他看到素凉摊开的手心里还放着绶带,绶带的颜色衬得她的小手雪白,女孩儿手心的皮肤似乎格外娇嫩,稍微用力可能都会掐出红印。
其实上次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就想问的,是不是手曾经受过伤,这般模样,倒真像重新长出来的。
可他却有直觉,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
因为他的王妃,虽日日宿在自己的枕边,平日也很乖,可她的心却总让他觉着好似捉摸不透,小姑娘藏着心事,毋庸置疑。
他不欲探求太深,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
他只要她不骗自己,便好。
唤人取了披风,轻轻给她盖着,夜珩继续刻着,时不时看这小姑娘一眼。
直到太阳都已经下山了,素凉才悠悠转醒。
“王爷,这是你刻好的?”
素凉眼睛眨呀眨,紫玉被雕成了玉佩的形状,只是上面的图案略显得高深莫测了些,素凉转了一圈也没认出来。
难不成是哪本典籍里的神兽?可是这神兽长得有些蠢,也不知道供奉着予以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