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地笑笑,说道:“林建民的心又不在我这里,我这样闹到时候难堪的还是我自己。”
“反正我已经决定放弃他去西北了,他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无关。”
晚上,我和孙姐两人在国营饭店里点了两菜一汤,红烧肉、狮子头、三鲜汤。
吃饱喝足,我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
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林建民将一沓厚厚的纸币交到苏曼玉手上。
“曼玉,这里是3764块钱,是我这几年的工资,你拿着,明天就从我家里搬出去吧。”
苏曼玉两眼泪汪汪地一把扑到林建民身上抱住。
“建民哥,你要赶我走?你说过你爱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林建民声音不舍地说道:“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说我要娶你,是你放弃了我。”
“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舒云跟了我十年,现在已经二十九了,还怀着我的孩子,我如果这个时候抛弃她,良心上过不去,道德上也要被人谴责一辈子。”
村里人都说林建民是个讲良心有担当的好男人,就算成了高级知识分子,挣了大钱也没有抛弃我。
我能跟着他,上辈子肯定是烧了高香的。
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对我所有的冷漠和无视,我可以忍受。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想过要抛弃我的,只是别人不要他而已。
我在屋外站了许久,直到苏曼玉半推半就地收下林建民的所有积蓄,才敲门进屋。
林建民看到我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禁蹙眉。
“舒云,你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你不是一向最节俭的吗?”
“花多少钱都是我自己挣得,跟你无关。”
我表情漠然地穿过他们二人来到屋内。
没过一会,林建民进屋将一盒冻疮膏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今天去百货大楼给你买的。”
价值五毛钱一盒的冻疮膏和价值200的羊毛大衣,这就是我和苏曼玉在林建民心中的价值。
林建民继续说道:“舒云,我不是要责怪你浪费,只是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当然是要节省一点。”
见我一直不搭理他,林建民便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
第二天,天刚亮,苏曼玉就喊着肚子疼,林建民连鞋子都穿反了,就急着送她去卫生所。
我将那份清宫手术单,用冻疮膏压在桌子上。
带着我的两个大箱子,跟同事们一起坐上了去西北的火车。
火车启动,窗外的景色在不停倒退。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我的眼角滑落,我为自己这十年错付的青春感到不值。
也庆幸自己终于斩断过去,获得了新生。
林建民,我不要你了,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