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没什么表情:“那时候的他还可以只想着玩,我已经没玩的心思了,他自然就会去找其他玩伴,不再来找我。”
老赵点点头,确实,王成杰依然无忧无虑,玩伴王恕却已经不得不开始背负生活的担子,他们连共同话题都不会有了,友情顺理成章的淡了,没了。
看着眼前这个五官清俊的少年,老赵想起此案件里的被害人王成杰,当年他来村里调查刘秀丈夫常富有的失踪案,那孩子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凑热闹,而是在家画画,他上门走访的时候,夸小孩画画得好,将来能当大画家,还给了孩子一块巧克力。
之后再没见过面。
直到这次在派出所看见那孩子的父亲,多年前的回忆浮了出来。
小时候那么漂亮,到了雌雄难辨的程度。
老赵拢了拢不相干的思绪:“三中似乎没人知道你跟王成杰是一个村的,大概是他避嫌,你怎么想?”
王恕说:“无所谓。”
一番交流下来,老赵不禁感到好笑,笑自己,真是荒谬,来之前,他竟然有一瞬间怀疑过是这孩子有意引导,甚至主导的这一切。
怎么可能。
先不说无冤无仇,毫无动机可言,就是有冤有仇,他又怎么能操控这个局,算定局里几人的想法举动。
他才多大,一个高二生,接触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课本里的知识。
高中知识。
更何况他想让事情照着他所想的发展,必须深入研究张成跟王成杰二人的性情。
他哪有那时间,照顾妈妈,学习,生活开支这三样几乎压得他直不起腰。
老赵揉几下额角,这件事就是巧合,王家小孩为当初的冲动买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张家小孩和他雇的几人为藐视法律承担后果。
小河村吹吹打打的响了一天,山里多了个坟包,画画极有天赋本该有所作为的王成杰躺里面了。
案子要走很久,他妈妈一病不起,爸爸边照顾老婆,边等判决下来。
村里人起初还谴责王恕的做法,用眼神,用嘴巴,有的更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认可跟愤怒。
次次得不到王恕的回应以后,他们就觉得没意思,不往上凑了。
毕竟不是自家事。
开学后,三中议论了一段时间,被其他人和事盖了过去,青春年少时期,从来都不缺挖掘八卦的潜力和人手。
王恕的手伤到了神经,要做康复训练。
陈青果问了医生,做了笔记,严格监督王恕的训练日常。
关于王恕卷进去的风波,夏未未跟徐子路从没在陈青果面前提起,她也不主动聊这个话题,更没向王恕确认所谓的见死不救是真是假。
谣言止于智者。
五月份,徐子路去参加竞赛,夏未未站在楼顶,目送他上大巴车,眼里是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