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爵说要在保温箱待三周,结果五天就出来了。”
沈临心里呦呵一声,心说难得啊,他勋哥这是在炫耀?沈临立刻顺杆爬,“林爵就是个庸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种。”
陆卓勋嘴角噙上一抹笑意,任由沈临和孩子玩闹,喂奶的时候,沈临跃跃欲试的凑上来,陆卓勋赶他,“边上去,笨手笨脚的。”
等小宝宝吃完,沈临接着逗,他使出浑身解数,跟个活猴儿一样,做各种鬼脸,小宝宝不太爱笑,但小胳膊小腿都在扑腾,看得出来还是高兴地,沈临摸了把抽筋脸皮,对陆卓勋道:“勋哥,嘿嘿!跟你一样!”
天生黑脸!
这话沈临没敢说。
慢慢的,宝宝的小胳膊小腿不再扑腾,眨眼的频率明显降低。
陆卓勋知道小崽子困了,拎着沈临的领子,把他往外揪,“要玩自己生!”
沈临还没稀罕够呢,“勋哥,等等!我爸有东西给小宝。”
陆卓勋放开他,沈临从兜里掏出个红包,肉眼可见的厚实,上面的大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沈爸的字体,“祝贺勋哥喜得贵子,沈修诚敬上。”
沈修诚就是沈临的爸爸,他一直跟着儿子叫陆卓勋勋哥,是个妥妥的妻管严,兜里零花钱没比儿子多多少。
从初中开始,陆卓勋就陆续投资炒股,同龄人还在管父母要钱的时候,陆卓勋早就财富自由了。
沈临和几个发小跟着陆卓勋投资,一个个没少赚,全成了小富家翁。
兜里没几个子儿的沈爸发现儿子突然阔绰了,顿时心里不平衡,觉得老婆偏心,威逼利诱之下才知道沈临跟着陆卓勋投资的事情。
沈爸铤而走险,跟儿子借了一笔,加上省吃俭用,终于凑够本金,跟着陆卓勋一起投钱。
没过多长时间,沈父的本金有惊无险的回来了,私人小金库愈发丰厚,人生仿佛走上新的巅峰,连离家出走都敢了。
从此以后,沈爸就跟着儿子叫陆卓勋勋哥,沈妈并不知道内情,反正他老公叫,她也跟着叫。
所以这么多年里,沈爸沈妈管陆卓勋叫勋哥,陆卓勋则规规矩矩的叫沈叔叔、沈阿姨,大家各叫各的,出奇的和谐。
陆卓勋接过红包,撩起眼皮看沈临,“你的呢?”
沈临一拍手机,“老年人才给现金,咱们年轻人转账,勋哥你看我给大侄子的红包,我爸也忒小气!”
他毫不犹豫的背刺他爸,赌场无父子,拍勋哥马屁面前亦无父子。
陆卓勋拿出手机,点了接受,拎起沈临的领子,继续往外走。
沈临扒着门框垂死挣扎,”勋哥,你以前不是说喜欢女儿,生了小子就扔掉吗?!你别扔,把你儿子给我呗!我爸妈肯定当祖宗养着!”
陆卓勋一脚把他踹出去,这辈分越来越他妈乱了!
外面的何主任听见动静,正犹豫要不要叫保镖,看见被踹出来的是沈临,露出“那没事儿了”的表情。
陆卓勋从餐厅出来,何主任站的腰杆笔挺,“陆总,温焓刚刚醒了,目前已经退烧,身体情况平稳。”
陆卓勋点头,温焓身上有太多违和的地方,昨晚大李小李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受伤,他实在不放心,干脆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但在医护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卓勋带着沈临来到次卧,说是次卧,其实非常宽敞,内部用隔断柜分割出不同功能的空间,完全是独立套房的格局。
门口,人高马大的大李、小李门神一样杵着,两人后兜里鼓鼓囊囊的,看形状,连警棍都带来了,一黑一白,两张同样粗犷的脸上仿佛写着“我不理解”、“我不相信”、“我有点蒙”、“这不可能”,简直不忍直视。
房间里,温焓正在吃醒来后的第一餐,护士小姐姐带着一次性手套给他剥虾。
陆卓勋确定以及肯定,本院护士没有这项工作内容。
护士剥好最后一颗虾,放到温焓面前,温焓面上含着笑,乖巧的说:“谢谢小姐姐。”
他今年大学没毕业,刚刚二十二岁,但纤瘦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一声小姐姐叫的护士心都化了。
等他慢条斯理的吃完虾,另一个护士递上剥好的橙子,温焓接过来,神情自然,不见一丝尴尬,显然是个被伺候惯了的主,他面上又是一笑,“谢谢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