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拂动杂草,微风吹起长发,她又回到了那片潭边的空地,坐在大石上等着不会到来的奇迹。
无论是萤火虫还是他……又或是她。
原来到头来一切都是无用功……执着也好、迎合也罢,这条路的最后她注定孤身一人……!
既然知道无论怎么挣扎结局都还是相同的,那她还有必要苦苦攥着手上一切不放吗?
脸上挂着笑容,她抬手捂住脸,摇头的同时泪水亦也自指间簌簌坠下。
她认了……
在这片郊外的无人之地上,片段的哭声被杂草拂动的碎响轻易掩盖过去,虫鸣鸟叫更是直接压过她的啜泣声。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哭。
待她回到朽木大宅,白哉早在感知到她的灵压的那刻等在了大门,看着兄长隐隐显露出担忧的模样,茜羽扬着一个温和的笑容,微微低下头“抱歉让兄长担心了。”
但等到了妹妹的白哉却在望见她脸上笑容时一愣。
她像是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带着浅笑道出了她的承诺。
“茜羽……不会再任性了。”
永远不会再像以往一样任性了。
后辈
她知道现在自己在做梦,否则为何能再见到他们?
足下的道路漫长无边际,不管怎么奔跑还是无法抵达终点,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迈动着步伐,朝前方的人群奔跑着。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甚至偏执地追寻,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仍一一离去,最后只剩她放弃一切在荒芜道路上哭泣。
她感觉有只手从她身后抚上她的脖颈,那只手的动作十分轻柔,却一点一点收紧,将她的空气剥离。
十分温柔,就像慈母一般——
将她扼杀。
「哐。」
耳边响起惊鹿响声,将她出走的意识拉回,随后那双红眸垂下眼帘,稍一翻手,房间内那团茜色的火焰骤然熄灭。
榻上的白发队长释然长舒一口气,随后朝身侧的四番队席官颔首“多谢朽木小姐。”
那医者只是带着一贯的温和微笑点头回礼“浮竹队长多礼了。”
接着她伸出手想去把脉了解情况,但他的手在被她触上之前就收回了,就像过往每一次治疗一样。
那只手拿起了房间内的一袋糖果,将它交予她“只是一点心意,辛苦朽木三席了。”
茜羽没有推辞,接过糖果收到背包里,也不强求一定要把到脉,稍稍躬身施礼后便站起身告退。
无论是言辞或是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皆透出几分温和有礼,不会无礼越矩却也不让人感到疏离。
浮竹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面上笑意一点一点淡去,脑中还残留她过往欢快如雀的模样,只是现在一切都与那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