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外人,那就要看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了!”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进去见我爹!”
李存义也怒了,这个脑瘫纯粹就是在胡搅蛮缠。
他自顾自地抬脚就往里走,却不料李猛迅速带着护卫挡在他身前。
“二爷,止步,别让我们难做!”
李猛冷冷地提醒道,丝毫不在乎李存义那张铁青面孔。
他是韩国公府的家将,又不是这李存义的家将,能给李存义几分面子就算不错了。
李祺见状发出了一声嗤笑,随后继续瘫在躺椅上面,悠哉悠哉地晒着太太阳。
李存义一通呵斥无果后,只能扭头看向李祺。
“大侄儿,二叔今日可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胡学士想跟你和解,这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胡学士可是咱们家自己人,你又何必跟他闹得反目成仇呢……”
果然如此。
这蠢货果真是为了胡惟庸来的。
李祺也懒得听他废话了,直接对李猛挥了挥手。
“乱棍打出去!”
“李祺你敢!”李存义色厉内荏地怒喝道。
老管家李福在旁一脸为难,可李猛却是猛得一塌糊涂,直接拎着棍子就是干。
一棍子下去,故意打偏之后,李存义怪叫连连地就跑了,再也不敢留在原地撒野。
片刻之后,李善长这才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儿呐,你这样做,咱们家可真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因为李祺的毒计,再加上老朱的背刺,现在李善长几乎被百官孤立了,尤其是淮西党人。
他们不能原谅曾经的党魁竟然背刺自己,直接废掉了文臣缙绅的最高追求,所以李善长因为老朱背刺直接就沦为了众矢之的。
现在胡惟庸想要求和,李善长其实是有些意动的,因为正如胡惟庸猜想的那般,李善长想要保住现在的权势,就离不开淮西党人。
“你还是不死心吗?”李祺抬头看了李善长一眼。
李善长一怔,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不甘心啊!”
“又如何才能够甘心呢?”
“我年不到花甲,正是黄金年龄,可就这样被逼得沦为孤臣弃子……”
李善长喃喃自语,满脸痛苦之色。
朱元璋平定滁州时,他李善长就前去投奔追随,此后一直为朱元璋出谋划策,举荐贤才,统筹钱粮,制定律令……整整十五年之久。
甚至,李善长还给朱元璋做先生,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批阅奏章!
可以说,他们这对君臣,情谊早就远超寻常了。
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十五载终成霸业。
可真正等他朱元璋坐上了龙椅,却容不下他李善长了!
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李祺叹了口气。
“我即将成为帝婿驸马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再管你了,也不会再劝你了。”
“只要我成为帝婿,就算老李家被满门抄斩,陛下也会留我一命!”
李祺缓缓向外走去。
可一想到那位母亲,李祺终究还是抵不住心软开口。
“李善长,收手吧。”
“你常常自比萧何,可萧何为了自保不惜自污名节,低价强行购买民间百姓的土地房屋,正因为他表现得贪婪,所以这才避免了被刘邦诛灭!”
“可是你李善长呢?你哪里比得过人家萧何?你给萧何提鞋都不配!”
撂下这句狠话,李祺直接转身离去。
李善长怔怔地坐在躺椅上面,独自陷入了沉思。
我李善长,难道当真不如萧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