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伸出我那只被咬伤的手,摆到筱筱面前:“你看,这就是那只猫给咬的!王道硬催着我哭出来,哪有人说哭就哭的啊?他就让我把手给放进包里去,哟,就成这样咯!”
说起这事,还真是让我气愤,人家放狗咬人,他倒好,还放猫咬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筱筱倒是单订,甩了一句话来:“你先别说话,给你看样东西!”
她不知奔去哪,一下就折回来,把一卷有些褶皱有些时日的报纸塞进我怀里:“你打开这报纸看看,有些事情光看表面不一定就是真相。”
刚一展开报纸,头条赫然六个大字——民警失联,之后发现跳河自杀。
其中关于法医的鉴定,竟然检验出来的是正常溺水死亡!法医这样的结果告诉民警的老婆,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自家的老公平素还好端端的,怎的会想不开,直接跳水寻死呢?
于是民警的老婆开始走上打官司和找证据的路,可是区区一个民警家庭,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去请动大律师?有人猜测他惹上的还是贩毒集团,这可是背后有很多强大势力的权贵,谁都知道这是十分危险且没希望的事情,肯定没有哪个律师和侦探所敢招惹。
一旦哪个眼瞎的答应了民警的老婆,那不就等同于热火上身吗?因而在重重的压力之下,民警的老婆也开始陷入各种的困境当中。
筱筱看着我拿着报纸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情那么棘手,王道不可能不收钱的!虽说咱们工作室有阿渔他们家在背后撑着腰,可是贩毒份子就是狼,可不是能够轻易惹的上的!搞不好还把阿渔他家也给搭了进去!”
她双手抱于胸前,看了我一眼:“王道虽然贪财,可他向来都是取之有道!这档子事儿,只有拿了人家的钱财,才能替人消灾!把事做完之后,一拍两散就最好了!要是人家贩毒那儿查出来是咱们给帮的忙,咱们有这钱也好跟人家谈谈,贩毒嘛,不就是图个钱嘛!有钱,万事就好商量了!”
我一脸愕然,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多且复杂的厉害关系,只是一味地以为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就是不对,难怪今日王道带我去的那些家里,虽然住在拆迁区,可无论哪家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办个丧事跟开个庆典大会一样隆重!原来这背后竟是有这么强大的后援!
可是整件事情看来,感觉就是大螃蟹压死小螃蟹,民警在最后还是等不到一个公证,他老婆更惨,这一路走来要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啊!
我蹙紧眉头问:“那这件事该怎样帮助这个民警的老婆呢?即使我们帮她找到证据,要是贩毒的找上门,肯定会威胁我们上庭作证,说那是假的!或者后面跟法院法官串通好了,怎么样也打不赢啊!”
“这层,要问王道,他吃完饭就会去跟民警的老婆会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如就跟着他一块去看看。”筱筱耸耸肩,无奈地撇了一下嘴。
“那你为什么不去?你不也是这个工作室的一员吗?”我感到奇怪地问她。
“你以为这工作室就一个单子啊?我还要处理其他的呢!哎呀,你还走不走啦?肚子都快饿扁了!。。。。。。”筱筱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看来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当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啦!她要是想告诉我的话,自然就会说!反正与我无关,瞎操心干嘛?
“嗯。”我应了一声。
王道这工作室是买了这栋大厦的两层,并两层还给打通了,像是一个房,分上下两层,上层基本都是卧室,和休息室,下层就是办公地方还有一个厨房区。
我跟在筱筱的后边下楼,有些忧心忡忡地又私下展开那张报纸。
还没看清楚标题,眼睛就忽然间地闪过一丝痛感,报纸上无数的黑体字浮现出来,组成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想要去弄开那双手是不可能的,我连抓都抓不到,可一抬眼,竟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筱筱的身影,只有梯子不断延伸,看不见尽头。
这下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预知未来就是脏东西找上门!
那报纸跟涂抹了胶水似的,粘住了我的手,怎样甩都甩不掉,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凉意从手指传递到每一寸肌肤,登时汗毛直竖,没有字的报纸慢慢地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脸,像是浮雕似的。
尽管那张白脸没有眼睛,但我仍觉得这白脸上一直有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下一秒那张白脸即刻浮到我面前,就快要脸贴脸了,那脸上诡异地开出了一张口子,随后有一阵尖锐刺耳的女声。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她说什么?不要多管闲事?可是这位女鬼是谁?不会是昨天那张鬼脸吧?应该不可能,王道已经收了。
“多管闲事的,都要去死!”
凄厉的话儿一出,那双白脸莫名涌现鲜红的血,哗哗地覆盖了整张脸,然后垂滴在楼梯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楼道回响,听着真是让人瘆的慌,而那双字手就像一条被瞬间勒紧的麻绳,快要把我整个脖颈都给掰断了!
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脑海一闪王道昨儿对我说的话,就立即抬手,想要咬破手指。
啪的一下,报纸被人抢了过去。
字手霎时变幻回无数的黑字弹回报纸上,那张满是血的脸隐回了报纸里。
我吁吁喘着了几口气,顺着拿报纸的纤白的手指往上看,是筱筱!可她的神情有点奇怪,戾气张扬,气场跟以往不一样,有一种极其压抑的魄力,让人望而生畏。
她一扬报纸,报纸无火自燃,咻地一下,她来到我面前,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好人是你能随便当的?净给我惹事!”
声音略带呵斥和责怪,但又免不了含有一丝的宠溺和疼爱。
我有些难以接受,呆滞了一会。
就在这一会,筱筱微微一笑,俯身在我额头上轻啄一口:“真是傻!”
“宫玫!你下次能不能别上女的身啊?这让我好膈应!”我被筱筱一亲,再想到同性恋,女的跟女的,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现在是白天!我的灵魂不能实体化!必须依附别的东西!”宫玫微愠,瞥了我一眼。
然后,筱筱整个身子就软趴了下来,那没有尽头的楼梯显出了一个蓝花边的地板,视线也明亮了许多。
我赶紧接着筱筱,失望的心情顿时就涌了上来,我又不知道他是这种情况,想到自己的话好像太伤人了,就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来了,要是不说的话,他就不会被我气走了吧?可是,我说这么一句话,他就生气了,还真是小气!
“旋沫,你扶着我干嘛?”因为宫玫上身不是很久,筱筱又是巫灵,所以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你自己在前边走着走着就差点摔了,我就扶你啊!”我眼瞟别处,撒了个小谎。
筱筱有些察觉,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身子也犯软,无力,这种症状有点像。。。。。。”
“你肯定是饿的头晕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慌忙截住她的话,噔噔就跑下楼去。
刚下楼,看见饭桌上坐着的王道,我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局促地站在一旁,早跑下来的招弟本来之前在楼上听着我跟筱筱的对话有些不解,但看到我又笑了,就以为没什么事了,现在看我瞟向王道的眼色就猜到了些许,上前来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王道欺负你了?”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说着这话还紧张兮兮地盯着王道,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