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笑的眼角处的细纹都藏不住了,她和蔼亲切的摸了摸温清栀的头,牵过她的手,边走边道:“这几日是不是很辛苦呀?国外的吃食还习惯吗?睡得好不好?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事情呀?”
苏蕴吧啦吧啦关心了一大堆,温清栀耐心十足的一一回答。两人手挽着手,身影亲密无间,仿佛是一对亲母女一般。
陈绪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是无比的佩服。这怕是这个世上唯二敢把顾总忽略的明明白白的两个女人了。
他又悄悄观望了一下自己老板的反应,顾致礼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面色丝毫不改,也没有不悦的迹象。
陈绪又叹了口气。
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宰相肚里能撑船,有容乃大,善莫大焉。
管家秦叔没有跟着两人一块离开,他微笑着朝顾致礼微微欠身,“少爷,夫人吩咐说车内空间狭隘,只够两人乘坐,已经事先为您安排好了另一辆汽车接机。”
顾致礼沉默着,眉尾轻抬了抬,但面上还是四平八稳,叫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您请跟我来。”
说罢,秦叔为他引路,顾致礼抬步跟在身后。
苏蕴拉着她说了一路的话,从衣食住行聊到景色,又从景色说到结婚照。
提及这个,苏蕴轻轻拍了拍温清栀的手,唇边带着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先前那身没有赶制出来的婚服已经送到了,放置在楼上,皎皎想不想去看看?”
之前就是因为这身礼服才把京城按做结婚照的最后一站,此刻温清栀倒真多了些好奇,苏蕴到底为两人挑了件什么样的婚服。
于是温清栀遵从内心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呀,我相信阿姨的眼光肯定是极好的。”
苏蕴被她哄笑,拉着温清栀去了二楼。随着一个精致的木门被推开,偌大的衣帽间里,一件云锦描金五彩凤凰纹样天香绢直领对襟蜀纱嫁衣,正挂在房间中央。
金丝彩缀的双层广绫大红袖衫被礼杆撑起,从衣摆处勾勒的一只金凤凰一直盘旋至逶迤拖地的裙摆,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饶是见过万千件华贵衣物的温清栀此刻也禁不住惊叹于它的美丽。如此奢华的盘金绣加以重工精美的刺绣,凤采鸾章,霞鲜锦缛。
每一处的精巧设计,甚至连衣裙上细小的祥云花纹都踩在她的喜好上。
温清栀乌润的眼眸中流露出惊艳之色,苏蕴牵着她走到跟前,唇边带着满意自豪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皎皎可还喜欢这个款式?。”
价值连城的一件婚服又何止是不错。
温清栀连连点头,漂亮的小脸真挚又认真,“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苏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许,“皎皎喜欢就好。”
她轻轻抚上华丽的衣裙,语气有些感慨,“看来致礼还是有几分懂你的心思的。”
闻言温清栀动作微微一滞,她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他选的吗?”
“是呀。”苏蕴应声回答,回想起那日晚间她与顾致礼挑选婚服的画面,“起初我看中一件唐代襦裙式钗钿礼衣,还是他与我说你不喜欢衣着上有大片青绿色,才换了这一件宋明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