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吵了。”
塌间传来叶风阑虚弱无力的声音,房间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李大夫的脸一下子冷住,变得一脸严肃,楚惟赶紧扶着叶风阑半坐起来,“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可有还不适?”
叶风阑缓缓摇了摇头,环视了屋子一圈,“这里是令院?”
楚惟笑道:“也是走投无路了。”
当时那种情况,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办,叶风阑昏迷不醒,他受了伤,琼州又是天舞宗地界,寻常医馆根本不敢去,他自己是个无处可去的人,就这样背着叶风阑在街上走,目标太大,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五宗三门的人现,只能铤而走险来了令院。
好在赌对了,这里的人还不知道昭阳城生的事。
李大夫不苟言笑,端起方才没喂完的半碗汤药蹲回床边,“大人。”
叶风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我自己来吧,一勺一勺喝,太苦了。”
“……是。”
李大夫见了叶风阑乖巧得如同一只兔子,完全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楚惟甚至在那张糙汉脸上看到了那么一丝……娇羞?
李大夫将碗里的勺子取出来,把药碗放在叶风阑手里,确保完全平稳后才把手松开。
叶风阑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的同时,窗外飞进一团纸,砸在李大夫身上后掉在了地上。
楚惟眼尖,“那是什么?”
李大夫弯腰去捡,纸团上字迹潦草,墨迹未干,只写了两个字:离。李大夫将纸团给了楚惟,起身去屋外查看。
“离?”楚惟不明白,这莫非是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他接过叶风阑手上的空碗,顺势把纸团给了叶风阑。
叶风阑盯着纸团出神,李大夫急匆匆回来,他神色焦急,道:“大人,怕是不妙,我去查看了,整个令院的人都不在了,几个屋子茶还是热的,应该是得了什么紧急的令,刚撤。”
“没来叫我们,怕就是冲我们来的。”
叶风阑话音未落,令院的大门轰的一声爆炸开,要不是楚惟眼疾手快,桌上的空碗受到波及摔在地上。三人还来不及猜测这是何种功夫,大门的些许木屑从窗户落进了他们这间屋子,飘飘然落在地上——要知道,叶风阑几人待的这间屋子离大门可隔着一个院子。
这威力,怕只有万慈门的掌法,震天地。
他们能找到这里,肯定有雪未销从中作梗,这里怕是已经被万慈门的人包围。他只有寄希望于影卫们走之前没来得及把暗道堵了,叶风阑急地呛了一下,“是万慈门,李大夫,你快带楚惟从窗户走,去密道。”
“那您(你)怎么办?”
李大夫和楚惟异口同声道,楚惟直接伸手去扶叶风阑,“一起走啊。”叶风阑却一脸冷漠地把楚惟的手打开,他掀开被子,两条腿僵硬地移动了两下,他的额头就冷汗密布。
“我的腿动不了,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不会对我怎么样。”
楚惟心急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叶风阑不打算回答,又对着李大夫交代:“带着他去昭阳城。”
若是雪未销,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带他回昭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