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焰川侧身,攥住了岑星月的手臂:“星月,三少的眼睛在恢复期,不能见光。”
“这样吗?”岑星月了然地点点头,“那我不开车窗,我就在车上坐着跟行野哥哥说话。”
说着,她就又想走。
陈焰川却没松开她,她疑惑地喊了声:“焰川哥哥?”
陈焰川笑,不得不直接说:“星月,下次吧,今天三少有事。”
岑星月的面子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但她在人前素来很知道进退,不会莽撞无脑地将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于是立刻表示理解:“也好,行野哥哥的眼睛最重要。”
岑星月顿了顿,又笑着跟陈焰川说:“既然行野哥哥有事,焰川哥你也赶紧上车吧,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陈焰川专程下车过来,就是为了跟她岑星月说两句话、打个招呼的。
陈焰川看着岑星月自信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但最后他还是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的聂长欢:“长欢小姐,三少在车上等你,请跟我来。”
岑星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边的盛嘉,见盛嘉也是一脸惊愕,她脸上的自信笑容立刻就垮了,直勾勾地看着聂长欢。
聂长欢偏了偏脸,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跟傅行野扯上关系。
一个唐斯淮就够她受得了。
要是她现在乖乖上了傅行野的车,明天学校里指不定又会多出来几个像岑星月这样的情敌,那她还要不要上学了?
所以她干巴巴地找了个借口:“三少和我姑父之间的那些事业,我也不懂。三少要是有什么疑问,直接找我姑父比较好。”
说完,她转身就溜了,小碎步迈的飞快。
陈焰川被她的操作惊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傅行野早已经自己下了车,朝着聂长欢长腿阔步地追了过去。
而聂长欢回头去看的时候,只顾着观察陈焰川了,见陈焰川没动,她松了口气,放缓了步子,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结果一回头,脑门儿就撞在了一堵硬邦邦的人墙上。
她被撞得往后一退的时候,手腕被人捉住,她愕然抬头,看见来人时,瞳孔骤缩,心跳瞬间乱了。
自从昨晚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聂长欢其实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方式和傅行野相处了。但现在傅行野来找她,她见到傅行野,其实是害羞和慌乱更多一些,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害怕他的靠近,但隐隐又有些期待他的靠近,想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
真真是万般矛盾。
傅行野不知她脑子里现在跳跃着这么多东西,不悦地睨了她一眼,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长臂顺势就圈住了她的肩,将她困在了自己怀里。
姿势表情看起来都吊儿郎当极了,像极了纨绔公子在调戏良家少女。
他还低头凑到她耳边:“你跑什么?在这儿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聂长欢半边身子都被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浇麻了,缩着脖子往一边躲的时候,有些慌乱地想推开他,“这是学校,你别拉拉扯扯的行不行?”
“怎么,你怕被谁看见?”
“……”聂长欢可怜巴巴地盯着傅行野冷沉的模样,“就当我求你行不行?昨晚我才作为唐斯淮的女伴出现在他的生日宴,转眼我今天就跟你拉拉扯扯,别人会怎么想我?”
今天在课堂上遭受的那些难堪,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所以你要因为姓唐的,疏远我?”
“……”已经有很多人往这边打量了,聂长欢有些着急,知道自己一时跟他扯不清楚,干脆一声不吭只想努力逃离他身边。
傅行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眼与自己对视:“说话。”
聂长欢的脸被他捏得像一只皱皱巴巴的包子,看起来气鼓鼓的。
实际上聂长欢也有些生气了,她咬咬牙:“是又怎么样?唐斯淮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不会随便对人动手动脚、也会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
傅行野轻嗤一声,心道唐斯淮只是没机会,要是有机会,还能放着你这张脸跟你纯聊天。
不过这些男人之间都懂的话题自然不可能当着聂长欢说,傅行野的手指用力,像捏橡皮泥一样揉捏了几下她的脸蛋,吩咐她:“再好又怎么样?小结巴,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顿了顿,他补了句:“尤其是唐斯淮!”
莫名其妙!聂长欢知道自己不敌他的力气,干脆自暴自弃地放弃挣扎:“你找我有事?”
傅行野凑过来,薄唇在她耳朵上磨了磨:“想你了。”
傅行野不想否认,自从回忆起希顿酒店那事后,再加上昨晚只是简单接了个吻并没有尽兴,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聂长欢,心里就跟有猫爪在挠一样,挠得他心神不宁,所以在陈焰川提出要来接聂长欢的时候,他忍不住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