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从前二人之间幸福又让他留恋的点滴,现在淮宁却只觉得一阵后怕。
“朕知你希望掀开红盖头看到的是王兄而非朕,也知你希望能为你亲手束发的人是王兄。”
说到这里淮宁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阵刺痛。
他深深呼吸几次,不敢松开颜礼半刻:“是朕…自作主张要与你做这些事。都是朕错了,是朕不好…你别,你别讨厌朕好不好?”
他没有等来颜礼说不厌他,唯独只等来颜礼的漠视与无情。
“颜礼,颜礼…你也知道朕生的与王兄极为相似对不对?”
淮宁望着颜礼不肯有一时半刻移开视线,可颜礼闻言心中一惊,犹如坠入冰窟。
他固执的侧头不看淮宁一眼,整个人被寒意笼罩。
谈及这个名字他只觉痛感透彻肌肤而后又深入骨髓,让他的心底涌起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之意。
淮宁似是明白自己失言惹了他伤怀,趁着颜礼失神的瞬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刃就要刺向自己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脸。
就在刀尖已经触碰在淮宁柔软光洁的肌肤时,颜礼转过头眼疾手快将那把短刃挥开。
刀尖划在淮宁眼下,划破他洁白无瑕的皮肤,登时晕出一条渗血的红痕。
永远
颜礼心中一颤,仿佛他才是被人捅了一刀的那个。
他眉眼一抖,很快就反应过来淮宁是要活生生剜去自己眼底那颗朱砂痣。
想到这里,颜礼胸腔某处又狠狠搅动几下,不禁让他感到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疯了?”
沉沉呼出一口气后,颜礼终于开口质问。
听到这人终于肯再同自己说话时让淮宁整个人激动的有些颤抖,他死死咬着嘴唇,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没有眼下这颗朱砂痣,朕与王兄就会有五分相似。”
颜礼喉结轻微滚动,他竟有些惊愕于自己所听到的话。
趁着颜礼还愿意多看自己一眼,淮宁急忙伸手去摸索被颜礼挥开的那把短刃。
颜礼不费吹灰之力就觉察到他心之所想,加大力气钳制住淮宁的手腕,甚至捏的淮宁骨头咔嚓作响,疼的淮宁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憔悴。
尽管痛的淮宁不自觉紧皱眉眼,可他却没有出声言一句疼痛让颜礼放开自己。
某种意义上二人的肌肤相贴,让他舍不得叫这人放开。他也舍不得这人温热的手指离开自己的身体。
淮宁左手挣脱开颜礼的束缚,转而紧紧握在颜礼抓着自己的手腕的右手上。
“朕知道你心悦王兄,朕…朕是这世上与王兄最为相似的人。”
话说间淮宁扯着颜礼略微松动了的右手,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侧脸,让颜礼的手指覆盖住他眼下那颗朱砂痣。
“你瞧,这样会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