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臭着一张脸,虞清颜默。
你还不乐意了?
本公主才委屈呢!当本公主乐意跟你接触么!
她收回了视线。
估计不是席二。
脸色阴沉,看上去就不像是阳气足的样子。
青衣少女姝丽温婉,垂着睫毛摆弄着茶盖:“二公子为心上人守心守身,让人佩服……”
“哎呦,哪儿的事!他没有心上人呀,绝对没有!”虞清颜的目光没逃得了黄姨娘的眼睛,她笑得合不拢嘴。
又偷看又吃醋……这严小姐果真对她儿子一往情深!
黄姨娘更满意了。
“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她压低了声音,委婉道:“大公子都二十了还未订亲,就是因为更看重利益,想找一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官家女!”
黄姨娘话锋一转:“不过泽儿不一样,他踏实重情义,你们又门当户对,真是天作之合啊!”
虞清颜:“……”
她嘴角抽了抽。
席宴泽在心中冷笑。
大渊朝重农抑商,哪怕席宴泽是庶出,也瞧不上商人之女。
这严清清空有容貌,又出身低微、无才无德,怕是连字都不识得几个!
满身的铜臭味,话都聊不到一起去。
提起榕城席家,世人只知光风霁月的席大公子,并不知席家二公子之名。被压得久了,席宴泽的野心比席宴江更大,更迫切往上爬。
他想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天下乃至后世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不能有污点。否则不论他爬的多高……旁人只会盯着他那点污点,将他的成就归结于微末时帮了他一下的那个女人。
他娘目光太短浅了。
若非她寻死觅活,席宴泽也不会妥协。只能靠严清清自己知难而退,早些跟席宴江定下,免得再来嚯嚯他。
从清风苑出来,黄姨娘很高兴。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严小姐容貌出众,举止得体,除了出身不好,哪样比知府家的千金差?”
刘知府的弟弟是圣上身边信任的重臣,刘知府日后肯定会升迁上去,官运亨通。
可问题是……
刘大人连席大都不太瞧得上!
怎么可能会看上庶出的泽儿?
黄姨娘揪着儿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你都十八了!现实一点!”
总想着科举后一鸣惊人,取得了功名后再去娶刘家千金……可他能等得起,人家刘千金能等么!
“严小姐没生气只是吃醋了,还挺好哄的。你就每日带些脂粉胭脂,簪什么的去找她说说话——没几日就能哄好!哎呀,也不知道严小姐是什么时候芳心暗许的……你俩之前见过?”
席宴泽额角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您为什么总打击我?”
黄姨娘:“……啊?”
“为什么总觉得我不行?为什么总觉得我只能靠女人才能登上高位?”
出身他无法选择。
可难道连姻缘也做不了主么!
席宴泽硬邦邦地留下一句:“我是绝对不会再去找她的。”
然后拂袖离去。
“泽儿!”黄姨娘叫不回来儿子,气得跺脚。
丫鬟安慰她,二公子一时在气头上,等公子消了气慢慢劝,会想明白的。
黄姨娘唉声叹气,也只能暂且如此。回到院子,却看到了个不之客。
“……王嬷嬷?”黄姨娘眼皮子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席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反而立在她的小院中似笑非笑:“姨娘这是去哪儿了?”
“……”
“看样子府上的规矩,姨娘是忘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