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溪不知道,她大哥不仅会打她,还会踹她。一脚踹过去,席宴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粗粝的砂石磨破了她的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会好好教育她的,你别生气。”无以复加的震惊中,她听到席宴江的话温柔极了,最后的那句你别生气格外缱绻,这样的大哥让她感到陌生极了。没过多久,她就被人浑浑噩噩地扶了起来,带着她踉跄地离开清风苑。
回到她的院子,微凉的手抚上了她又痛又烫的脸。
席宴江轻声问:“疼吗?”
她回过神来,惶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的疼惜与担忧,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她熟悉的大哥。
席宴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疼!”
疼死了!
娘都没打过她这么狠……都肿了!嘴一咧,痛得她哭声都小了,捂着脸呜呜咽咽:“她欺负我,你怎么不打她啊……你还是不是我哥哥!”
席宴江心疼道:“抱歉,大哥是太担心你了,怕你惹到不能惹的人。”
“严清清么?!”席宴溪的嗓音陡然拔高,牵扯到疼痛的脸颊,她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道:“她一个商贾之女,我怎么不能惹了?!”
席宴江道:“你看见她丫鬟穿的鞋了吗?”
席宴溪皱眉。
她没事看那贱人的丫鬟的鞋干什么?
“你之前不是磨了母亲很久才买到了百色锦做的身衣裳么。”
“……昂。”
“那丫鬟穿着的,就是百色锦。”
席宴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给丫鬟穿百色锦做的鞋???
“不、不会是那丫鬟偷穿严清清的鞋吧?”可是即便那是严清清的鞋,席宴溪也很嫉妒。
那可是百色锦啊!
长乐帝姬的同款!她怎么能穿在脚上!
……严家是有多有钱?!
席宴江淡声道:“我今日出府,是因为严清清的事。我重新派人去秘密查了,严清清……绝不是寻常的商贾之女。”
他一个朋友的小厮,正好老家是禹州。
好歹严家跟齐家是禹州的富户,小厮是禹州土生土长的,就算不了解多少也能知道一些。他本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推断出严清清跟那个齐安羽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问……
却得到了禹州没有严家,也没有齐家的消息。他们之前打探到的,怕都是严家花大价钱伪造的。
可是刘大人刚正不阿,不可能作伪证给歹人保媒。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严清清的身份不一般。
不是富商,莫非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可是席宴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隐藏身份、甚至要用一个假身份跟他接触呢?
难道……是严清清婚前对他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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