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席云淮分外心塞。
不过小病秧子看上去吃得挺开心……要是没有那个绿茶在旁边就更好了。
郁闷之时,来添茶的店小二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席云淮顿了顿,借故更衣,离开了雅间。
“何事?”
“门口有几个地痞,似乎是冲着跟您同行的那位小姐来的,正在回席家的必经之路上设埋伏呢。”
席云淮眸色暗了暗。
他听说了席宴江同那位郑小姐的事,知道席夫人肯定会对小病秧子动手,暗中差人盯着些。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作。
他抬起手,神色冷漠地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店小二立即会意:“属下明白。”
晚上。
“夫人……夫人!”王嬷嬷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见到一旁的郑小姐,一噎。
席夫人不满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让人家尚书家的小姐瞧了像什么样子,怕不是会觉得他们席家御下不严呢!
王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哂笑道:“没,没什么……就湖里的荷花开了,奴婢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席夫人无语。
中午都带着郑小姐瞧过了,还打着花苞呢,哪儿开了。
但见王嬷嬷眼睛抽搐似的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席夫人顿了顿,走到王嬷嬷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奴婢的那个侄子……他死了!”王嬷嬷红了眼眶,“今日严清清出了府,他正打算动手来着!但是,但是他跟他的几个一起去堵严清清的狐朋狗友,全死了!”
一刀毙命,齐刷刷地躺在血泊里。
他们死的那个小巷墙上,还写了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本来死去的几个人口碑都不怎么样,他们的死周围的百姓只会拍手叫好。
而衙门查了一圈没查到任何线索,就直接以“江湖侠士见义勇为”结了案。
……放屁!
“……这肯定是严清清干的!肯定是严清清贿赂了衙门!”王嬷嬷恨声道:“我弟弟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席夫人眯了眯眼睛。
真是小瞧了严清清了……她身边的武婢竟然如此厉害?
“别哭了。”席夫人从间摘了根簪子,放到王嬷嬷手中,“你且安心地把你侄子葬了,严清清那边,我会帮你报仇的。”
王嬷嬷摸了摸手中的银簪子,掂了掂,还挺沉。
她闭了嘴。
“你知道还有什么靠谱的人——比较厉害的,能做这样的事吗?”
“这,除了些流氓愿意拿钱办事儿……”王嬷嬷犯了难,忽然想到了什么,“凤栖楼!对,还有凤栖楼!”
地痞流氓收拾不了严清清……但凤栖楼可以!
区区两个武婢而已,便是十个一百个,对于凤栖楼来说也绝对不是事儿!
席夫人:“……”
凤栖楼,可真敢想啊。
那里虽然保证钱到人头掉,可凤栖楼极贵!
哪是他们这等官宦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王嬷嬷怂恿:“夫人,严清清不得不除啊!说不定,说不定她知道了大公子‘移情别恋’,正恨着大公子,想要做出些伤害大公子的事呢?而且万一她已经知道了我那侄子是您派去的呢?她肯定会报复席家的呀……”
“而且就算再找几个厉害些的小混混,万一他们拿了钱,也被杀了呢?这不浪费钱呢么!”
“你去趟库房取些钱,去凤栖楼。”席夫人打断她,“我要让严清清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席夫人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需要大几百两,甚至上千两。
不过没关系,杨家给了不少丰厚的聘礼,区区几百上千两还是负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