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排队的秀男一下都慌了。
类似于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
他们没想到仅到“宫选”这一关就如此严苛了。
方才淘汰的那一批秀男,在他们看来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在这些选秀官的眼里,却全是不合格里者。
在地方上他们十分自信的优势,显然入宫为妃却是不符合标准的,高低优劣一下就被划分得十分明显了。
“怎么办啊?我好似也不够高……可高成根瘦竹子似的杵在那里,哪好看了?”
“我脸上也有一颗痣,别人都说这是美人痣,我虽不屑此说法,可若因此被掉选,我也太冤枉了吧。”
闹哄哄的秀男们对宫选官淘汰的条件,或许是说标准产生了质疑,开始私下嘀咕、不满、窃窃私语,形成一阵热潮。
却惹来霍少将军凌厉一眼,他一步跨前,高大挺拔的身姿,背对日光,被光线临摹出的斧钺金属冷硬质感,让人心头直突突,敬畏而心虚。
“肃静!”
“咔哒”配剑摩擦铁片,行军队伍同时压进一步,一种血锈与冰冷气息所融合的气压铺展开来,直扼住所有呱噪不休的咽喉。
他们当即脖子一缩,齐齐噤声。
“谢少傅乃宫选的主选官,他既做出评断,自有章程,断不会因为私心暗祟之想法,行不公平之事。”
霍少将军言辞灼灼,视线带着某种深黯盯着谢羽槿。
谢羽槿闻声,先是一怔,随之朝霍君廷这方淡淡瞥来一眼。
好意?敌意?煽风点火?
他唇畔弯起温和的弧度,春风化雾的眸子蕴着叫人看不懂的神色:“自然。霍少将军本该也是适龄的秀男人选,但后宫并非战场,代表勋章的疤痕在宫选依旧是不过关的,连霍少将军此等英伟男子都不合格,你们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众人一哑。
霍君廷则指关节一紧,沉静冷郁的目光对上谢羽槿。
半晌,他亦笑道:“是啊,连谢少傅也被当朝刷下来,无法入主后宫,只能为你们当宫选官,你们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谢羽槿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现场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而剑拔弩张起来。
两人的心思昭然若揭,此番舌枪唇剑的互相伤害,谁也没落着好,却吓得周遭人不明所以,瑟瑟抖。
这、这种羞辱的事情,就不必大庭广众说出来以示公平了吧?
他们怕事后走漏了风声,会被杀人灭口哇。
眼见情况不对劲,大太监总管硬着头皮上前劝和:“那个咱们都是为陛下效忠,切不必为些小事闹心,这秀男入选淘汰,其实皆有典法与讲究,倒非谢少傅与咱家等人乱来,霍少将军若不信,尽可询问礼部。”
女帝选妃,在岳帝这儿,不算例,翻出前朝的一些史记,也是有相关记载。